“章良,本王再问你一遍。”贺璋语气平静,看向章良的眼底却满是冷戾阴狠,“诏书可是在你身上。”
章良一怔,却还是不想往出说,正欲开口反驳,却又被一句话惊得四肢发凉。
“你最好仔细回本王的话,否则,你妻儿老小的性命,本王不一定能保的住!”
提到自己妻儿,章良已是额角冒汗。
可他忠心了一辈子,实在不想在这把年纪落个晚节不保,最终还是咬着牙没有承认。
‘咣当’一声,剑落了地。
“章良,一个好官,不仅要会做官,更要看清形势!本王给你两日,你给本王好好儿想!想好了,亲自将那份遗诏送到本王跟前来!”
王府。
明日便是初七,清明祭礼,章清壁晨起匆忙梳洗过后,就赶紧往膳房去亲查膳食。
今日,是她‘上任’头一天。
王府的奴婢们难管,说心里头不忐忑是假的。
可即便忐忑不安,也得硬着头皮上。
“庶福晋到了!”
一行人马到得膳房的院子。
尽管秋菊先行迈进膳房传话,可在章清壁迈入膳房内的时候,里头的婆子女婢们皆呈一副懒散样,仿佛根本没听到秋菊的话。
再看灶头,皆是冷锅冷灶,一个灶都没烧。
再一抬眼扫去,一众婆子女婢正立在原处盯着她瞧。
个个神色冷然,有几人脸上还带着几分嗤笑讥讽之色,全然没有要干活儿的意思。
尽管早已料到这些人会蓄意为难她,可真见了这场面,章清壁的心头还是直发紧。
见状,蓝拂先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将手头的拂尘一扬。
“你们一个个的这是做的什么活计?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这灶台怎么还是冷冰冰的!待会儿叫各院的主子们如何用饭!”
蓝拂的话音刚落,立在最前头的一个婆子便翻了个白眼,嗤笑出声。
“蓝公公,平素早膳用什么,那都是主子娘娘使了人过来亲自告知我们的!我们也好照着菜单子做!”
“可今儿呢?”那婆子一摊手,眸光往章清壁身上打量去,“这位新主子可没使了人来告诉我们!这分明是这位新主子的过错,您如何指责的着我们?”
话罢,又朝着章清壁笑,“瞧您,给自己打扮的溜光水滑的,您这副打扮是来膳房盯差的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一大早就要去勾引主子爷呢!”
登时,屋内众人皆低低嗤笑出声。
“放肆!这可是庶福晋!这般言语不敬,一个个的都活腻歪了不是!”蓝拂朝那婆子扬声一斥,哄笑声这才消失,可众人脸上的窃笑却不减。
章清壁立在门口,双手端放身前,冷眼瞧着屋内人的反应,面上没露任何神色。
心里头能没有波澜么?当然有。
可若这会儿露出来,岂不更是在这些个人面前露了怯更压不住了!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离给各院供早膳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了,这怕是来不及了”见自己主子不动声色,秋菊不禁着了急。
话落,屋内寂静,众婆子女婢依旧得意的盯视着章清壁。
章清壁不发话,蓝拂和秋菊等人也不敢再说。
缄默片刻,章清壁眸光扫过众人,落定在方才说话的那婆子身上,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