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心头一震。所有线索突然连成一线——马副主任不仅反对改革，还可能对苏琳父亲怀恨在心，现在要通过对付红星厂和苏琳来报复！

省委大楼会议室里火药味十足。马副主任正在慷慨陈词：“……红星厂擅自改动进口设备，违反合同条款，给国家造成重大经济损失！柳青作为厂长，必须承担责任！”

程主任拍案而起：“老马，你只听德方一面之词就下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

“事实很清楚！”马副主任冷笑，“德方已经提交了证据，证明柳青团队非法拆解设备核心部件……”

“证据在哪？”会议室大门突然被推开，柳青大步走入，身后跟着抱着厚厚档案袋的苏琳。

会场一片哗然。主持会议的省委王书记皱眉：“柳青，这是内部会议……”

“王书记，请允许我解释。”柳青不卑不亢，“德方的指控完全是诬陷。相反，我们有证据表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技术封锁！”

马副主任猛地站起：“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

柳青向苏琳使了个眼色。

苏琳走到投影仪前，插 入一个u盘：“这是德国设备的设计图纸与我们实际拆解发现的差异。”屏幕上并排显示出两组图纸，“德方故意在销往的设备中使用劣质材料，制造"计划性报废"。”

会场骚动起来。马副主任脸色铁青：“这不能说明什么！”

“还有更多。”柳青接过话头，播放了一段电话录音。录音中，克劳斯用德语说：“马先生放心，只要停掉技术支持，红星厂三个月内就会瘫痪……”

马副主任瞬间面如死灰：“这……这是伪造的！”

“伪造？”柳青冷笑，又播放了一段视频——林斌在审讯室供认，马副主任指使他破坏设备，并透露了实验室火灾也是受人指使。

“污蔑！这是彻头彻尾的污蔑！“马副主任歇斯底里地拍桌子，“王书记，我要求……”

“你要求什么？”王书记罕见地厉声打断，“要求继续你的卖国勾当吗？“他转向柳青，“这些证据可靠吗？”

“绝对可靠。”苏琳上前一步，“我通过父亲的老关系，拿到了马副主任与德方秘密会面的照片和银行转账记录。过去两年，他收受了至少五百万元的贿赂。”

她将档案袋递给王书记，里面厚厚一叠材料让在场所有人倒吸冷气。

马副主任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会议结束后，王书记单独留下柳青和苏琳：“事情比想象的严重。马背后可能还有人，你们最近要格外小心。”

走出省委大楼时，已是华灯初上。

柳青长舒一口气，连日来的压力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饿了吧？”苏琳轻声问，“我知道附近有家面馆……”

小面馆里蒸汽氤氲。

柳青狼吞虎咽地吃完第三碗牛肉面，才注意到苏琳几乎没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柳青擦擦嘴。

“我在想……”苏琳犹豫片刻，“林教授知道多少？关于我们的……合作。”

柳青动作一顿。

他想起病房里林小雨反常的平静，和那句“他现在需要帮手”。

“她比我们想象的都聪明。”柳青苦笑，“她知道我对改革的执着，也明白……我们之间只有工作关系。”

最后一句话说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