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山走！”柳青抓起胶卷塞进林小雨怀中，“去找陆新成！”

林小雨却站着不动。

月光下，她缓缓戴上那枚哈工大校徽：“不，这次我选择面对。”她从箱底抽出一本红皮日记，“母亲的账……该清算了。”

当破门声响起时，柳青惊讶地发现，往日温 软的林小雨眼中燃着他从未见过的火焰。

那是一个女儿为母亲讨回公道的决绝，更是一个技术守护者最后的底线。

程耀明带人闯进试验棚时，柳青正淡定地调试着气雾喷头。

林小雨坐在控制箱旁，面前摊着那本红皮日记。

“深夜造访，程处长好兴致啊。”柳青故意把扳手敲得叮当响。

手电筒光束扫过，他看清来人除了县里的干部，还有两个穿旧式中山装的陌生面孔——其中一人左手缺了小指！

程耀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锁定控制箱：“接到举报，你们这里藏有……违禁技术资料。”

“哦？”林小雨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是这种资料吗？”

她翻开日记本，内页夹着张发黄的照片——年轻的程耀明站在苏联专家旁边，手里拿着标有“机密“字样的文件袋。

程耀明脸色骤变，伸手要抢。

林小雨迅速翻到下一页：“1965年11月7日，程耀明以审查为名，带走三号勘探仪图纸，次日大青山矿脉数据即遭泄露……”

“胡说八道！”程耀明怒吼，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慌乱。

他示意手下上前，却被柳青拦住。

“缺小指的那位，“柳青突然对那个中山装说，“科瓦廖夫教授让我代他问好。”

那人闻言转身就要跑，被埋伏已久的老周和赵二狗堵个正着。

混乱中，缺指人掏出手枪，却听“咔嚓“一声——陆新成带着省公安厅的人冲了进来！

“程耀明！”陆新成举着逮捕令，“你涉嫌窃取国家机密，现在……”

程耀明突然狂笑，一把扯开衬衫——他身上绑着炸药！”把图纸交出来！否则……”

“你要的是这个吧？”林小雨举起微型胶卷，在众人惊呼声中……竟当众吞了下去！

程耀明愣神的刹那，公安干警飞扑而上。

缺指人开枪打灭电灯，黑暗中一片混乱。柳青护住林小雨滚到设备后方，听见她附耳低语：“别怕……胶卷是假的。”

黎明时分，垂头丧气的程耀明被押上警车。

苏梅匆匆赶来，递给柳青一份文件：“刚批复的——柳家沟正式列为省级农业科技示范基地！”

柳青却四处张望：“林小雨呢？”

村口老槐树下，林小雨正将母亲的日记一页页焚毁。

火光照亮她带泪的笑脸：“技术不该被禁锢……但有些记忆，该放下了。”

柳青默默站到她身旁。

晨雾散去时，崭新的气雾栽培棚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嫩绿的菜苗正破雾而出。

远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