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上药?”陆宛一怔。
“把袖子卷起来。”穆渝州瞥她一眼,“或者,把袖子往外面拉一拉。”
陆宛穿着短袖t恤衫,领口是宽圆领,把袖子拉下去比卷起来更加方便。
陆宛揪着领口往后缩:“喷个药而已,我还是自己来吧。”
“喷完了还得揉,你怎么使力?”
见陆宛还是不动,穆渝州一个箭步上前,俯身撩起了她右边的袖子。
一块淤青从锁骨边缘蔓延到肩胛,像雪地里摔碎的青梅。
虽然袖子是被卷起,并不是被往外扯下,但陆宛还是羞红了脸。
“那个,男女授受不亲……”说话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我是你男朋友。”
“但是是假——嘶!”
冰凉的药雾激得陆宛一颤,穆渝州的手掌已经压了上来。
陆宛不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亲密,但此刻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与此同时,穆渝州带着些薄茧的指腹打着圈,在她的肩上将药油揉开。
陆宛疼得咬住下唇,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现在知道疼了?”穆渝州冷哼一声,“刚才在警局的时候,不是还逞强?”
“谁让你用这么大力气的,我都怀疑是不是你按疼的!”陆宛反唇相讥,后颈却突然被按住。
云南白药的味道混着穆渝州的呼吸扫过她鼻尖。
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狗咬吕洞宾。”穆渝州突然说了一句。
“你说谁是狗呢?”
陆宛佯怒。一抬眸,碰上了穆渝州透亮的眼眸。
对视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紧绷了一晚上的弦在此刻终于松了下来。
“药涂好了,今晚好好休息,动作幅度不要太大。”穆渝州叮嘱。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陆宛挣扎着要接,却被穆渝州单手扣住手腕,按在沙发靠背。
“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穆渝州给了陆宛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好好坐着别动。
目光往茶几上一瞥,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经纬”两个字,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谁啊?”陆宛好奇地问,又道,“你帮我拿一下手机嘛。”
穆渝州拿过手机,却没有递给陆宛,而是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同时打开了免提。
经纬焦灼的喊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宛宛,营销号说你被私生饭袭击——”
“宛宛已经没事了,我现在正给她上药。”穆渝州打断了经纬的话。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气声。
“还有事吗?”穆渝州冷漠地问道。
“……没事了,宛宛没事就好。”经纬的声音突然变得出奇冷静,“打扰了。”
电话被经纬挂断。
陆宛回过神来,立刻兴师问罪:“穆老师,你故意的吧?”
“不然呢?”穆渝州不假思索地反问,“这小子凌晨两点给我女朋友打电话,我不该生气吗?”
“什么女朋友,我们只是……”
“只是演戏又如何?”穆渝州的语气理直气壮,但碰上陆宛的目光,眼神又开始闪躲,“……演戏,不就应该投入吗?”
一股无名的火气窜上陆宛的心头。
“演戏”这两个字,莫名刺激着她大脑的神经。
“既然是演戏,没有外人的时候,不需要您这么投入。”陆宛站起身,果断地下达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穆老师,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