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指、钢琴、清澈纯净的歌声，在梦幻的灯光下，在温柔的月色里。

每一下手指滑动跳跃，是落在空气上，却又好像落在她的心上。

谢木蔓右手抬起，捂着心脏的位置。

这种甜蜜、酸涩、隐秘、无边无际、架着浮云一样的感觉……

太糟糕，又太甘美。

卫柏。

卫柏。

这个名字在心头呢喃，一遍两遍三遍。

花园里应该有玫瑰花香和蜡烛燃烧的味道，可现在，谢木蔓只能闻到他身上青涩舒服的柠檬香。

她应该看向绿植后面，那里有她准备好的气球，和由气球牵引出的告白竖幅。

只要她轻轻按下藏在花篮里的按钮，气球就会飞出。

可现在，她的眼睛只能看得到面前的人，悬空弹琴，温柔动人。

直到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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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结束，手指停住。

“回头。”

谢木蔓轻声道。

卫柏下意识回过头去。

视线中，忽然多了一簇粉白蓝相间的气球，正缓缓升起。

气球尾部，写着字的横幅也逐渐出现。

第一条横幅——

“我爱你。”

第二条横幅——

“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

气球在天花板停住，条幅垂在绿植上。

心怦怦狂跳，连太阳穴都在跳动。

卫柏回过头，被惊愕、幸福、心胀胀的欢喜淹没。

空气甜蜜，月色朦胧，晚风温柔，无声相望。

“今夜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不身临其境，怎么会真正懂得这句话？

认真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晶莹，脸庞比月色还要纯净。

怎么回事啊谢同学，连“我爱你”都抢先一步？

那就……

卫柏笑道：“所以，十八岁的谢同学，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圆桌很小，两个藤椅之间不过二三十厘米的距离，今晚的夏夜又格外明亮，光辉从天空到阳台洒得到处都是。

此时，谢木蔓可以清楚地看到卫柏认真的眼睛，而因为他的笑，原本静谧的整个世界好像都在发光。

该怎么回答？

当然是——

“那么，我十八岁的男朋友，”眼睛眨眨，小梨涡盛着流动的光芒，“你好啊。”

胸腔微微震颤，脑海里各种念头疯狂旋转奔流汹涌。

他有女朋友了！

他恋爱了！

是谢同学！

谢木蔓！谢木蔓！

想抱住她，想拥吻她，想……

打住！

喂喂喂，打住！

人怎么能一下子有这么多想法呢？

别这样，会吓到她的。

明明早已经熟悉得不得了，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恍若初见。

“谢同学，”卫柏在蜂拥而来的念头里抓住一个最迫切的，“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想抱住她，想把她按在怀里，想感受她身上的温度，想触及她的皮肤。

“嗯。”谢木蔓的声音很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