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愉到任后,满腹怨气无处发泄。
一日,他对长史羊灵说:“高肇欺人太甚,我要起兵讨伐这个奸臣!”
“王爷三思啊!这是谋反大罪!”
羊灵跪地劝阻。
“放肆!”
元愉勃然大怒,竟将羊灵处死。
司马李遵贪生怕死,假称收到清河王元怿密信:“高肇弑君谋逆,王爷应当继承大统,讨伐逆贼!”
元愉大喜,在城南筑坛称帝,改元建平,大赦天下。
他还册立心爱的杨氏为皇后。
法曹参军崔伯骥拒不从命:“王爷这是自取灭亡!”
也被元愉杀害。
他又胁迫长乐太守潘僧固一同造反。
这潘僧固是彭城王元勰的舅舅,由此牵连出一桩冤案。
原来高贵嫔被立为继后时,元勰曾极力劝阻。
高家对他恨之入骨,一直想找机会除掉他。
“陛下,潘僧固造反,元勰必定是同谋!”
高肇趁机诬告,“应当立即处决内应,才能平定叛乱!”
魏主虽然明白事理,批准了派尚书李平讨伐元愉的奏章,却将彭城王的案子暂时搁置。
“此事还需详查。”魏主沉吟道。
高肇怎肯罢休?
他暗中指使侍中元晖上书诬告彭城王元勰。
可元晖却摇头道:“此事不妥,我绝不能做这种昧良心的事。”
高肇碰了钉子,却不死心。
他转头就找上了郎中令魏偃和前防合高祖珍,阴恻恻地说:“二位若肯联名上奏,指证元勰谋反,日后必有重谢。”
这两人本就是趋炎附势之徒,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果然,奏章一递上去,魏宣武帝就起了疑心。
他召来元晖问道:“元勰当真有不轨之心?”
元晖正色回答:“陛下明鉴,彭城王忠心耿耿,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说来也怪,元晖平日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此刻却难得说了句公道话。
皇帝又将信将疑地去问高肇。
高肇早有准备,立刻带着魏偃、高祖珍进宫,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元勰的“罪状”说得活灵活现。
高肇还添油加醋道:“陛下若不信,大可问问皇后娘娘。”
原来高皇后早就被高肇买通,此刻也在枕边煽风点火。
这一来二去,皇帝终于动了杀心。
次日一早,宫中就传出旨意:宣彭城王元勰、高阳王元雍等五位亲王入宫赴宴。
当时元勰的王妃李氏正在生产。
他再三推辞道:“内子临盆在即,微臣实在不便入宫。”
可传旨太监却板着脸说:“王爷莫要让奴才为难,这可是陛下的口谕。”
元勰长叹一声,握着妻子的手说:“我去去就回,你好生将养。”
谁知他乘坐的牛车刚到东掖门小桥前,拉车的老牛突然止步不前,任鞭打也不肯挪动半步。
太监不耐烦地嚷道:“这畜生误事!”
说着亲自解了牛轭,带着侍卫推车过桥。
宴席上觥筹交错,看似其乐融融。
直到黄昏时分,众人都喝得微醺。
皇帝摆摆手道:“诸位皇叔都乏了,且去偏殿歇息吧。”
众人谢恩离席,谁也没注意到高肇嘴角那一抹冷笑。
才一会儿,忽由卫军元珍领着武士闯了进来,手里端着毒酒,逼元勰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