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官赵潭用手中之槊掷向陈显达,陈显达中槊坠马。
“哼,老匹夫,看你还往哪跑!”
赵潭随即上前,将陈显达斩首。
陈显达的几个儿子也都伏法被斩。
长史庾弘远在朱雀航被擒。
行刑前,他索要帽子戴上,平静地说:“子路结缨而死,我不可以不戴帽子而死。”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这庾弘远,倒是个有节气的人。”
庾弘远接着对围观的人说:“我不是叛贼,而是义兵,是为了给诸位大臣请命啊。
陈公太轻敌了,如果采纳我的建议,天下就能免于战乱了。”
庾弘远的儿子庾子曜抱着父亲,乞求代父一死:“求大人们放过我父亲,我愿代他受死!”
然而,行刑官哪会听他的,一刀下去,庾弘远和庾子曜都被一同杀害。
战场上,硝烟弥漫,血腥味扑面而来。陈显达的起兵,最终以失败告终。他的部将们,有的战死,有的被俘,曾经的雄心壮志,如今都化作了泡影。
“唉,这世道,怎就如此混乱呢?”一个幸存的士兵感叹道。
而宫城之内,萧宝卷坐在龙椅上,听着外面的战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哼,想反我?
这就是下场!”
建康城的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有人为陈显达的失败感到惋惜,有人则庆幸自己没有被卷入这场战乱。
“那陈显达,也是个有胆量的人,只可惜啊,时运不济。”一个老者摇着头说道。
“哼,他这是自找死路,敢和朝廷作对。”一个年轻的伙计不屑地说道。
而在朝廷内部,萧宝卷开始论功行赏。
那些参与平定叛乱的将领们,都得到了丰厚的赏赐。
“陛下,此次平定叛乱,多亏了各位将军的英勇。”一个大臣恭维道。
“哈哈,那是自然,朕要好好赏赐他们。”萧宝卷大笑着说道。
在朝廷论功行赏的同时,还是有官员心中担忧。
豫州刺史裴叔业,便是这忧心忡忡中的一员。
裴叔业,南北朝时南齐的名将,祖上乃曹魏冀州刺史裴徽。
他自幼擅长骑射,胸怀军事大志,常以将帅之才自诩。
南齐东昏侯萧宝卷一登基,便对朝中大臣大开杀戒,致使中央与地方势力间的矛盾激化,京城内乱如麻。
裴叔业,作为南齐的股肱之臣,镇守寿阳,眼看朝廷风云变幻,心中自是忧虑重重,恐惧难安。
朝廷对裴叔业的猜疑如影随形,总觉他心怀异志。
陈显达反叛时,裴叔业虽派司马李元护领兵支援,实则观望风色,此举无疑加深了朝廷对他的不信任。
朝廷曾有意调裴叔业任南兖州刺史,但他未敢赴任,心知越靠近京师,危险便越近一步。
这时,裴叔业的侄子裴植、裴飏、裴粲等人从建康逃至寿阳,力劝裴叔业,言朝廷必兴兵讨伐,应早做准备。
裴叔业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与恐惧之中,开始谋求生存之道。
“叔父,此局何解?”裴植焦急地问。
裴叔业沉吟片刻,决定派亲信马文范前往襄阳,向雍州刺史萧衍问计。
萧衍回信道:“叔业兄,可先送家属至建康为质,以安朝廷之心。
若朝廷仍逼,则可率军直出横江,断其后路。”
裴叔业犹豫不决之际,又暗中遣人送信给北魏豫州刺史薛真度,探问投奔北魏的条件。
薛真度回信迅速,劝裴叔业早日投降,并言若事急再降,功劳赏赐必减。
裴叔业无奈,只得派儿子裴芬之往建康为质。
然建康城内,关于裴叔业欲反的风声愈传愈烈,裴芬之惧怕被杀,又逃回了寿阳。
“父亲,建康已不可信,我们该如何是好?”裴芬之满面忧色。
裴叔业心中更坚投降北魏之念。
永元二年(500年)正月,他遣裴芬之及其兄女婿杜陵人韦伯昕,携降书投奔北魏。
北魏闻讯,即派骠骑大将军彭城王元勰、车骑将军王肃,领步骑十万前来受降。
同时,任命裴叔业为使持节、都督豫雍等五州诸军事、征南将军、豫州刺史,并封为兰陵郡公。
然天不遂人愿,北魏大军未渡淮河,裴叔业竟因病去世。
其部下推举侄子裴植代管州务,对裴叔业死讯秘而不宣。
北魏军队在奚康生率领下迅速抵达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