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嚎一嗓子，扁着嘴奔向母亲。

“呜呜呜，妈妈，我磕脑袋了！”

母亲嫌弃地看她一眼，“阿鸢，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可是妈妈，我脑袋疼。”黎鸢厚脸皮地往母亲跟前凑。

母亲身子往后躲，无奈道：“挺大个人了还天天哭着找妈，丢不丢人？”

黎鸢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模样。

“网上不是说，无论孩子多大，在妈妈眼里都是孩子吗？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母亲不耐烦地抽了抽眼角，心里憋着一股无明火，指着那把空椅子。

“你先给我坐下吃饭，一会儿再解决你那点儿破事。”

黎鸢见好就收，乖乖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看见碗里的食物一愣，又红又紫，看不出是什么。

想起便利贴上提到过：【千万不要吃红色的食物！】

所以这个不能吃？

这一看就不好吃吧！

黎鸢故意地指着碗里的食物，大喊：“哎呀妈呀，这啥啊？”

母亲微笑着解释：“这不是阿鸢最爱吃的火龙果瘦肉粥吗？”

黎鸢瞪大眼睛往里看了看，说话声调抬高：“你确定不是谁吃完火龙果拉我碗里了？”

“……”

父亲和母亲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黎鸢。

本来很美好的一顿早餐，因为黎鸢的一句话，忽然不想吃了。

黎鸢端起碗来闻了闻，皱着鼻子躲开。

“妈，不信你闻闻，这玩意绝对坏了，酸叽溜的，肯定坏了！”

说完，又把碗拿到桌底下去给黄狗闻。

黄狗只是慵懒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扭头躲避，闻都不闻。

黎鸢把碗放回桌上。“你看，狗都不吃。”

父亲狐疑地看向母亲，母亲有些心虚，低下了头，强颜欢笑道。

“哈哈，可能是与空气接触时间太长，产生了氧化反应。”

父亲直接撂下筷子，起身离开餐桌。

母亲的视线随着父亲移动，见父亲去门口穿外套，立刻跟上去，帮忙整理领带。

全程，父亲板着脸，似乎对母亲有很大意见。

即便母亲帮他蹬上了那双被擦得黑亮的皮鞋，他也仍然冷着一张脸，像谁欠他一套汤臣一品似的。

直到最后，母亲将父亲送出大门，父亲也没给过母亲好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

母亲举到半空的手对着空气再见。

黎鸢望着母亲失落的背影，忍不住咂舌。

“妈，这男的谁啊？怎么来咱家蹭饭？”

母亲回头瞪黎鸢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说他是谁？没大没小的。”

黎鸢沉默了一会儿，拿起勺子搅着碗里的粥，漫不经心地开口。

“看样子，他平常对你不好？”

母亲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收拾起餐桌。

黎鸢屁颠颠地跟在后面帮忙。

“妈，你去休息吧，我来洗碗。”

母亲收餐具的动作一顿，怀疑地看向黎鸢。

“今天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

黎鸢讨好地笑，“这不是看您太辛苦了嘛？”

“你之前从来不碰家务。”母亲的声音逐渐变冷。

黎鸢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这是学校布置的家庭作业，要拍照录视频。”

“是吗？”母亲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毛。

黎鸢点头如捣蒜，“没错，您一会儿记得帮我拍照片和录视频。”

“好吧。”

母亲将黎鸢领进厨房，拿起手机打开拍摄功能。

黎鸢拿起抹布，装模作样地开始洗碗，干活十分像样。同时，眼睛在厨房里悄悄打量。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黎鸢听着这首歌一愣。

“喂。”母亲接起电话走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