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入城,给我杀!”
“轰隆隆!”
六千铁骑如怒涛般冲向洞开的寒山关城门,马蹄将城外的积雪踩成一滩滩污水,怒吼声回荡全城。
骨力台一马当先,冲入城门甬道,迎面扑来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穿着难民衣袍的很明显是自己人,当然,也有披甲的乾军倒在血泊中,显然双方已经激战一场。
远处的火光中还有不少人混战在一起,清脆的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乾狗!本将军今日就要让寒山关血流成河!”
骨力台目光狰狞,用枪尖戳中地上的一具死尸高高挑起,狠狠往前一砸:
“砰!”
畅快啊,虐待死尸令他无比痛快,可下一刻骨力台就愣住了,因为尸体坠地之后震散了身上的胸甲,甲胄里面露出来的不是乾军军服,而是难民的粗布麻衣。
“这是……”
骨力台茫然无比,下意识地向远处的战场看去,混战中的人群似乎只是在单纯的挥刀,不见有人中刀倒地,怎么看都像是演戏!
“不好,中计了!”
一股恐惧直冲天灵盖,骨力台厉喝出声:
“快,全军撤出寒山关,快撤!”
“轰!”的一声巨响,城门甬道上方落下一面沉重的木闸,拦腰将后续骑兵截断,两个倒霉蛋正好被砸中额头,脑袋炸成一团血花。
城内城外两批羌骑都蒙了。
“妈的,怎么会这样!”
骨力台破口大骂:“图泰,图泰呢!”
“怎么,你在找他吗?”
城墙上陡然亮起无数火把,照得黑夜如昼。黑压压的弓弩手从垛口探出身子,冰冷的箭簇对准了城下的羌骑,还有一具血淋淋的死尸被吊在半空中。
骨力台瞳孔骤缩,图泰已经死了!
萧少游高居墙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怎么,真当我不知道有羌兵混入人群?若不是想引你上钩,三百羌兵早就被我杀光了。”
“奸诈小人!卑鄙无耻!”
骨力台那个气啊,如此精妙绝伦的计策怎么会被乾军看出来?
“骂?死到临头还敢骂?”
萧少游冷笑一声,手掌轻轻一挥:
“放箭!”
“嗖嗖嗖!”
箭雨如瀑,倾泻而下。冲在最前的数十骑瞬间人仰马翻,战马哀鸣着栽倒,刚刚还嚣张无比的羌兵被射成刺猬,鲜血在雪地上肆意流淌。
四面街巷中都有乾军步卒涌出,盾牌在前长枪在后,阵型严密,逼得羌兵战马毫无用武之地,更有不少兵马互相践踏,场面一片混乱。
在狭窄的地形中,骑兵还真不是步卒的对手。
“杀!”
“今日敢入城者,一个不留!”
“嗖嗖嗖!”
箭矢破空而来,骨力台猛地侧身,箭锋擦着他的铁盔划过,在胸甲上刮出一道刺目的火星。他怒吼一声,长枪横扫,将两名逼近身前的乾军砸飞出去,鲜血喷溅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退,快退!”
别看他大杀四方,但骨力台很清楚冲不出城门只有死路一条,可惜那道厚重的木闸令将士们束手无策,隔绝了他们的生路。
“妈的,一群废物,滚开!”
他双眼赤红,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向木闸。城墙上箭雨再至,数支利箭钉入他的肩甲,却未能穿透铁甲。骨力台长枪高举,一枪稳稳地戳中木闸下方的铁皮。
“给我开!”
“喝!”
他暴喝一声,浑身肌肉鼓胀!
“铛!”
金铁交鸣,火星迸溅。重达上百斤的木闸剧烈震颤,竟被这一枪生生砸地松动!骨力台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枪杆流淌,但他丝毫不顾,反手又是一枪横扫,枪锋劈在木闸与铁链的连接处。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