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上百辆马车、骡车,全都坐满了老弱妇孺,后面是数不清的青壮男子徒步前行。
第五营骑卒一分为二,一半混在人群中搀扶老人、小孩,另一半则警戒两翼,随时应付突发的变故。
喊杀声回荡在山谷中,令百姓们面色惶惶,不停地加快脚步,只想早点回到寒山关。
“这,这队伍也太长了吧。”
副将目瞪口呆,顺着山路远眺,队伍一眼都看不到尽头,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啊。
“咕噜。”
副将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
“将军,如果我们没能挡住羌兵,这后果……”
“阵地不会丢!”
君沉的表情突然变得冷漠,带着亲兵直接来到了两军交战的前沿。
己方士卒愕然,老将军怎么到如此危险的地方来了?
头顶飞舞着箭矢、四周回荡着凄厉的厮杀声,君沉持刀而立,怒喝道:
“此前洛将军说过,我们是陇西边军!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
黑岩山口一战,阙州军大捷,我们却被打得落花流水!寒山关一战,我们又畏战不前!
看看人家阙州军!同样是陇西男儿,凭什么人家就比我们强!就连羌贼都看不起我们!
一怕再怕,一败再败,我们究竟要怕到什么时候,败到什么时候!”
老将军的嗓音无比雄厚,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令他们面色羞愧。
“阙州军敢打硬仗,我们也敢!”
君沉怒喝道:
“今日我两千军卒就钉在此地,一步也不得后退!都给我拿出男人的血性!
如果要死,本将军陪你们一起死!”
众将士目光猩红,咬牙切齿。
“杀!”
林戈率先怒吼:
“坚守阵地!挡住羌贼!”
“杀!”
一声声冲天怒吼响彻云霄,在心头积攒多年的恐惧终于在这一刻化作战意!
对面山坡的凌桐也亲临一线指挥战斗,两州军卒的怒喝声此起彼伏,回荡山谷。
全军上下士气大增,原本脆弱的防线一下子牢固了许多,羌兵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全都被打退了。
一名羌兵千户骂骂咧咧:
“定州并州的兵不是一向胆小如鼠吗?今天怎么突然不怕死了?”
“嗖!”
“噗嗤!”
话还没说完,一支利箭就从远处飚射而来,当场射穿了他的头颅。
四周羌兵目瞪口呆,随即他们就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划破云霄:
“咻!”
响箭之下,徐松、石敢两营兵马从山坡背后大军杀出,与君沉、凌桐对羌兵形成了合围之势。
这一刻所有羌兵面色煞白。
韩朔慢悠悠地登上高处,讥讽一笑:
“为了引你们上钩,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