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陆明朗觉得极为怪异，这事怎么太子也突然掺和进来了？

难不成裴宛白竟然攀上了太子？怪不得陆序之会替她出头！

皇帝看着陆明朗，这小子虽说混账了些，但到底于他有救命之恩。

他心中虽有偏袒之意，但又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得过于明显，思虑一番后开口道：“此事朕已明了，成王世子有错在先，但好在未酿成大祸，便罚禁足成王府一个月，抄写大乾律法二十遍。”

陆明朗心中暗喜，赶忙磕头谢恩：“谢皇伯父恩典，侄儿定当谨遵教诲，绝不再犯。”

裴元起心中一沉，这惩罚与陆明朗犯下的过错相比，实在是不痛不痒。

裴宛白心中愤懑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皇帝明晃晃地偏袒陆明朗，皇权之之下，她一介女流，又能如何？

难怪各个都想当人上人，权力的滋味真的很难让人抗拒，她攥紧手拳头。

突兀的话音出现。

“陛下三思——”

陆序之神色坦然，不疾不徐，字字珠玑，“陆明朗纵马伤人，已触犯大乾律法，如今在宫中，又对定远侯夫人意图不轨，若惩处过轻，恐难服众。”

裴宛白盯着陆序之的身影有些晃神，她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上辈子他在朝堂之上舌战群臣的模样。

“此番泠江决堤，徐州水患，裴大人散尽家财抗洪救灾，为陛下分忧，绝不可能谋逆，请陛下彻查定远侯所呈证据！”

那时陆序之也如现在这般一身正气，说的是百姓，为的是他人。

皇帝气急反笑，沉着脸道，“朕还真是有个贴心的好儿子！”

“将成王世子拖下去，施笞刑十下，以儆效尤！”

原本还心存侥幸的陆明朗，一听皇帝下令施笞刑，吓得脸色惨白，彻底慌了神。

五年前他被打过一次，那滋味，至今难忘，他一点也不想再体验一回！

他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扑到皇帝跟前，涕泪横流，声音带着哭腔，“皇伯父，求您饶了侄儿这一次吧，侄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帝一挥手，身旁的太监们便一拥而上，架起陆明朗往外拖去。

陆明朗双脚乱蹬，极力挣扎，却被一路拖走，哭喊声渐行渐远，“皇伯父，侄儿真的知道错了……”

“陛下圣明。”陆序之言语之间便给皇帝戴了顶高帽。

“陛下圣明！”文武百官随声附和道。

“哼，好好一个宴会，弄成这样？”皇帝心中的烦闷丝毫未减，扫视着在场的众人，“都起来吧，这宴会你们乐意就继续，不乐意的就走人！”

皇帝拂袖而去，皇后不语，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裴元起转身，对着陆序之拱手，“多谢宁王自仗义执言，裴某感激不尽。”

“裴大人客气了。”陆序之微微点头，“少时受裴大人恩惠，序之至今不敢忘。”

年少时，母妃过世后，皇帝无暇顾及他，他在这深宫里受尽白眼，裴元起随意叮嘱了太监几句，让他日子好过不少，也让他记了很多年。

裴宛白很是震惊，父亲和宁王居然还有这层交集？

事情结束，众人成群结队地散了。

陆序之对裴元起点头示意，准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