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恐怕早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皇宫大殿之上,杜太后端坐在高位,神情威严,保养得当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但那双惯于掌控一切的眼眸,却透着凌厉的压迫感。
她冷哼一声,语气不容置疑:“笑话!谢逸之,你莫不是魔怔了?竟敢说出如此混账的话,你不是哀家的儿子吗?”
谢逸之闻言,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冷嘲,“太后娘娘,臣不敢做您的儿子。
皇兄尚未开口,您便急不可耐地定我的罪,未免僭越了。”
他目光如刀,直刺杜太后,话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僭越?
杜太后一向如此,当年她不就是因为谢齐玉性子温顺、易于操控,才推他上位的吗。
这么多年来,她仗着太后之尊,不仅将后宫掌控得滴水不漏,更是屡次插手朝政,将谢齐玉压制得死死的。
朝野内外,她的人遍布各个角落,早已习惯了只手遮天、肆意妄为。
而现在,她迫不及待地要处置谢逸之,无非是得了她那老相好燕王的授意。
谢逸之眼神沉冷,犹如鹰隼,盯着杜太后不放。
然而杜太后却神色从容,仿佛全然不在意他的态度,轻描淡写道:“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
先帝故去,哀家便是你的母亲,你如今手段狠厉,心肠歹毒,竟用后宅妇人的下三滥手段去对付一个弱女子,简直不知廉耻!”
她语气冷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仿佛昭示着自己的正义:“你德行败坏,显然是哀家教子无方。
今日,哀家便代先帝好好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
说罢,她猛地一挥手,厉声道:“来人!将谢逸之拖下去,杖责一百!”
跪在大殿上的众臣,此刻早已腿脚发麻,但好在目的已然达到。
杜太后与他们一唱一和,如今既然太后已经下令,他们也能心安理得地拍拍屁股走人,不必再继续跪着。
正当禁卫军上前准备擒拿谢逸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谢齐玉,忽然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
“啪!”一声脆响,在偌大的大殿之中回荡不止。
谢齐玉眼眸微垂,瞥见萧凌川已静静站在大殿门边上,他神色一敛,缓缓抬眸,声音冷若冰霜。
“母后,此言差矣!”
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满殿大臣,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莫名的威压:“皇弟乃大齐臣子,
若他有罪,自当交由大齐律法制裁,如何轮得到母后您越俎代庖?”
言罢,他眼神凉凉地扫了一眼跪伏在地的众臣,既然他们愿意跪,那就多跪一会儿吧。
谢齐玉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有力:“各位爱卿,朕此言,是也不是?”
满朝大臣无不心惊,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谢齐玉。
他们还是第二次见到这位,向来温文尔雅的皇帝发火。
上一次,还是谢逸之当众顶撞杜太后,为了打造飞鹰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