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怒斥,凄厉而愤怒,直让卢安柔如坠冰窟。
她几乎是慌乱地扯过一旁的披风裹在身上,赤着脚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然而谢逸之那双冷漠的眼睛却似冰刃般剜在她身上,字字寒凉:“母后,这就是您给儿臣安排的好侧妃?”
杜太后脸色青白交错,一时无言。
卢安柔平日里如何任性,她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临近入逸王府,她竟还敢如此不知检点,当真是丢尽了她的脸面!
更要命的是,这一幕,竟被谢逸之夫妇撞了个正着。
她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深深的懊悔,可事已至此,哪里还有回旋余地。
卢安柔的荒唐行径摆在眼前,逸王府的大门,她是万万进不了了!
另一边,姜洛洛被谢逸之护得严严实实,可她吃瓜的心却早已按捺不住。
她悄悄踮起脚尖,纤细的手指轻轻拉开衣袍的一角,目光从缝隙中探出。
哟嚯,果然精彩!
大齐堂堂郡主,竟然……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用袖子掩住唇角,眸中闪烁着兴味盎然的光。
谢逸之啊谢逸之,真是个狠人啊,对待敌人从不留情,这手段,可真够绝的!
卢安柔已然顾不得磕头谢罪,慌忙朝谢逸之扑了过去,眼中带着几分惊恐与乞求。
然而谢逸之眉眼一沉,抬手间掌风骤起,气劲凌厉,直直将卢安柔震退数步。
“砰!”一声响。
她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跪坐在雪中,口中溢出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雪面。
谢逸之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仿佛避之不及,连靠近她半分都觉得脏了自己的衣袍。
卢安柔捂着胸口,泪眼婆娑,声音凄楚:“逸王殿下,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只是……”
谢逸之眉梢微挑,冷笑着接话:“安柔郡主只是犯了个天下女子都会犯的错?”
他语气轻蔑,言辞犀利,每个字都如刀锋般直刺人心。
卢安柔脸色瞬间惨白,被他这一句怼得再也说不出话,嘴唇颤抖着,泪水簌簌落下,拼命摇头,声音破碎:“不,不是的……殿下,我没有……”
她的哀求落在谢逸之耳中,却连一丝怜悯都换不来。
一旁的杜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本就怒极,可面对卢安柔的丑态,却连替她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这事做得实在太过荒唐,她就是想帮卢安柔,也无从开口。
谢逸之淡淡扫了杜太后一眼,声音冷若寒冰:“母后,往后休要再插手我府中的事。”
杜太后呼吸一窒,被这句话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无力地摆了摆手,算是默认了。
而谢逸之却仿佛已经心情大好,嘴角微微勾起,转眸看向不远处那个正像只小兔子一样偷偷看戏的姜洛洛。
他目光微沉,蓦地一步上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姜洛洛猝不及防,惊呼一声,下意识挣了挣,却挣不开。
谢逸之抱着她走到杜太后面前,语气义正言辞:“至于为皇室开枝散叶一事,
不劳母后费心,本王的王妃自会担起此责任。”
姜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