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才蒙蒙亮。

沈宝珠蛄蛹了一下，对着头顶绣着赤红色花朵的床幔眨了眨眼，灵活的翻身下床，跑到了外间睡着的奶娘身旁。

奶娘睡的正香，口水都流到了枕头上。

枕头上那朵赤红色的花被口水一沾，晶亮亮的好看。

沈宝珠嘟了嘟嘴，还是没有叫醒奶娘，踮着脚打开了房门，跑到了沈老爷的房门前。

外间的春山被沈宝珠敲门的声音惊醒，揉着眼打开了房门。

看到沈宝珠之后，春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小姐，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他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又缩回了头来。

“奶娘没跟着你一起过来吗？”

沈宝珠将小胖手放在嘴前‘嘘’了一下，压低声音。

“小声一点儿，我来找爹爹的，别吵醒他！”

“可是……沈老爷还睡着呢。”

沈宝珠可不管这些，推着春山进了屋子。

屋内有一股暖香，桌子上还插了一瓶赤红色的花。

沈宝珠看到桌上摆了一叠桂花糕，眯了眯眼睛，上去捏了一块儿，塞进嘴巴里，这才鼓着腮帮子进了内室。

沈老爷的鼾声震天响，丝毫没有被吵醒的意思。

沈宝珠趴在床榻前，托着腮看了半天，拽了床幔的流苏来，凑在沈老爷的鼻子前晃动。

没几下，沈老爷鼻子皱了皱，打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醒了。

“咯咯咯。”

一阵开朗的笑声在屋内响起，沈老爷一睁眼，看到沈宝珠趴在自己床榻前的身影，脸上马上有了笑意。

“我说是谁扰了我的好梦，原来是个小调皮啊！”

沈老爷作势去捏沈宝珠的小肉脸，沈宝珠忙低下头去，将头埋进被子里，不让他捏。

沈老爷假模假式地推她拽她，逗得沈宝珠咯咯笑。

只是没过一会儿，这笑声就停了下来，变成了低低的抽泣声。

沈老爷急了，下床将沈宝珠抱了起来：“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我手重了？”

沈宝珠抬起小脸，泪眼朦胧：“爹爹，我以后再也不要不听话了呜呜呜。”

沈老爷心疼的皱起了眉头：“谁说我家宝珠不听话了？我家宝珠可是最最听话的孩子了，你爹我小时候才叫不听话呢！”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刚蒙蒙亮。

又看了看怀中难得早起的沈宝珠，这才有了几分明白过来：“乖宝啊，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宝珠抽噎着点头，沈老爷拿出了柔软的手帕，给沈宝珠抹着泪。

“没事儿，梦都做不得真的，都是假的！”

沈宝珠张着一双大眼睛，眼眶发红：“爹爹，那什么是真的呀？”

沈老爷捏了捏沈宝珠的小鼻头。

“真的就是今天早上会有好吃的饭，吃完饭宝珠可以去田里到处玩耍，玩累了又能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啊，什么糟心的事情就都过去了！”

“是这样吗？”

“当然是真的，爹爹我骗过宝珠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