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玥不难看出。

他们都在等人。

等一个叫墨怀的人。

少女很快就发现了他。

对于这虚渊里存在的第二个生物，她也很是好奇。

拿着那个手帕擦拭他的脸擦拭了好久，直到两只眼睛周围干干净净，她才满意的点点头。

“终于有个人样了，还好我这天蚕丝做的帕子纤尘不染，不然我可心疼死。”

“对了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澹台玥摇了摇头。

他没有名字。

村里的人都喊他二狗。

他本来对这个名字没什么感觉的，毕竟从出生后别人就是这么叫他的。

但此刻他却羞于启齿。

少女可惜的“啊”了一声。

“居然没有名字，太可怜了，那不如我给你起一个吧。”

“前几日我和墨怀路过了一地，名为澹台湖，那湖可漂亮了，清澈见底，晚上的时候就更美了，月光清辉，比仙界的瑶池都要好看呢。”

“你看你浑身脏兮兮的，我就给你取名叫澹台玥吧，以后可要爱干净点哦。”

澹台玥怔怔地听着少女的呢喃，把这个名字在他心底默念了几百遍。

少女话很多，很活泼。

哪怕是在这不见天日的腌臜之地，也丝毫不怯懦。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墨怀怎么回事？还没发现我丢了吗？太过分了！”

沉寂多日的帝主也按耐不住了。

“小兔子，你真以为他会来救你吗？”

少女扬着下巴站了起来，“那当然了！”

那双血目中明晃晃的透出几丝嘲讽意。

“都这么久了，你还看不出来了，他根本不在乎你。”

“你看看你，舍弃一切陪了他几百年，结果人家只忙着斩妖除魔，连你的安危一点都不放在心里。”

“对了，你也是妖，你觉得最后他会放过你吗？”

少女怒了。

“放你的狗屁，墨怀他不是这样的人！”

“是吗？”帝主的身体抖动了两下，一双血手从那团黑气中伸了出来，“有些事你到现在可能都不知道吧？”

“你知道你的墨怀是干什么的吗？”

“他是修无情道的，从踏入仙门的那一瞬间，他就拔去了情丝，弃了七情六欲。”

“别说这辈子了，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他都不能爱上你，也绝对不会爱上你。”

帝主的话还在断断续续的，澹台玥一半都听不太懂。

可少女明显听懂了。

这些天她脸上挂着的笑荡然无存，只剩下了茫然和愤恨。

“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帝主又在讪笑，“不如早点把你的神魄贡献给本帝，你这兔妖的妖骨还是极品，可供本帝修为大增，等本帝从这虚渊里出去后，第一个就杀了墨怀给你报仇。”

少女冷笑连连，“你妄想。”

她拼了命和帝主抵抗，可终究是蜉蝣之力。

澹台玥只看的她从不染纤尘变成了浑身血污。

他很想救他。

可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少女并没有认输，抬起的双眸坚毅无比。

“帝主，你真的以为只有墨怀能杀了你吗？”

“告诉你，我这三百年不光是在喜欢他，我还做了很多别的事。”

“既然我们都等不到他了，那不如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