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审讯员中止提问，对着镜头无奈摇头。

冯勇仰靠在转椅里直挠头。

他见过很多会狡辩的嫌疑犯，认为胡宗泽绝对是算厉害的一个。

苏明月嘴巴嘟得老高，大眼睛快速眨巴着。

突然兴奋地建议：“他不承认也没用，直接说出他进屋毁灭证据的事实…还有那只沾染红漆的鞋，有没有派人去找？”

“没用的。”

“刚确定他的身份，我就申请搜查令，派人去那套房子，以及他的住处、办公室到处搜，可就是没发现那只鞋。”冯勇遗憾道，“没找到鞋，多此一问也没用，他肯定不会承认。”

“那怎么办？”

苏明月无助地，望向杨聪。

杨聪没有说话，丁点挫败感都没有，有的是更加鄙视的冷笑。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以一般旁观者的身份来看，胡宗泽的辩解句句在理，半点破绽都找不到。这正是胡主任厉害的地方，甚至都不用请律师，就已将自己的嫌疑大幅度减小。

然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某个细节，早已落入杨聪的火眼金睛中！

他嘴角上翘，冷笑着提议：“先晾晾他吧，听听这女的怎么说。”

冯勇点头表示同意。

交代一番后，为了看得更清楚，他将一号审讯室的画面全屏。

这边的审讯进度慢得多。

杨倩儿早已从最初被抓时的惊慌中冷静下来，进入审讯室后，不但没被吓到，反而彻底恢复那副被宠溺惯了的样子，相当不配合。

架不住审讯员一直耗，一直磨。

她总算是把基本情况交代清楚，对于长期的婚外情，也从先前的拒不承认，到现在的不得不招。

不过，态度还是十分嚣张。

“是又怎样？”

“我跟姓卞的关系不好，正准备离婚呢，提前就准备好的备胎拿出来用，有什么不对？再说啦，我一直爱的都是胡宗泽，要不是死老头当年非要拆散…”

“我们孩子早都可以打酱油了！”

“呵呵…”

“不过现在也好，他有老婆，我有老公，等我们把婚一离，马上就登记，谁也不吃亏！”

“到时候，看谁还有意见？”

“警察同志，我这么做不犯法吧？”

“……”

“对呀，我哪里犯法了，我压根儿没犯法！”杨倩儿恍然大悟，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抬起双手伸向前，带着训斥的口气，“干嘛给我带这玩意儿…我顶多只是搞外遇，违背道德，绝不违反法律！”

“松开，赶紧给我松开！”

“我要找律师！”

“告你们！”

审讯员望向镜头请示。

冯勇摆摆手，想起对方看不见，才不耐烦地对着话筒说：“松松松，赶紧问重点，别由着她瞎吵吵，当这儿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要松？”

杨聪坚决反对，“现在有合理依据，怀疑她涉嫌谋杀，戴手铐有什么不对？”

“这一点直接告诉她，看她什么反应！”

声音通过话筒，传到审讯员耳中。

这让审讯员有些疑惑，不知道另个一声音是谁发出，更不知道该听哪一个。

冯勇瞪了眼苏明月，再次传声：“照他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