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就曾见过她,拿着一把瓜子靠在村口的杏子树下,嘴皮翻飞的说着东家长李家短。
说得唾沫横飞,嘴角都溢出丝丝白沫。
就连背着背篓从那里路过的原主,也没放过。
“你瞅瞅,这孩子多可怜,王秋霞那黑心肝的打得什么主意世人皆知,这孩子,只要过了十五,保准要被那黑心肝的拿去卖钱。”
“没娘的孩子可怜哟……”
额,虽然说得挺中肯的,但是在赵昭棣的认知中,这做人切忌长舌,别人家的事还是少在背地里说三道四的好。
因着印象不好,赵昭棣言语格外疏离:“老二婶,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宋秋香追上赵昭棣:“无事无事,我看你也要去镇上咱们一道儿。”
赵昭棣心里有些排斥,这一道儿走不知道又能扯出什么闲话,但面上不显,言语婉转:“你要坐牛车,我得走路,咱们不顺道吧。”
可这宋秋香像是听不出赵昭棣言词之间的抗拒般,嘿嘿的笑道:“走路好走路好,走路锻炼身体,正好我也走走。”
赵昭棣无奈,暗自下定决心,今天非得甩开这个碎嘴婆子不可。
她对来娣和盼娣使了个眼色:“在村里耽搁了这么久,咱们得快些,不然待会街上的人都散了。”
来娣和盼娣会意,忙不迭的加快脚步。
赵昭棣勾唇:你一个老胳膊老腿的胖婆娘还能走赢我们身轻如燕的小年轻不成?
事实是:能。
这宋秋香压根不是吃素的,紧紧的跟着她们的步伐,一点没落。
赵昭棣都觉得有些喘了,人家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嘿,你大爷的。
狗皮膏药吧这是……
再看看来娣和盼娣,小脸儿红扑扑的,鼻尖和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想来也是累的。
算了算了,只要自己管住嘴,任她说什么咱就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事,谅她也扯不出什么闲话来。
想到此处,赵昭棣便放慢脚步。
来娣和盼娣见姐姐慢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欣赏着沿途的美景。
出了几日的太阳,天气越来越暖和,路边开了许多小野花。
白的黄的粉色,还挺美的。
赵昭棣也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可美好的时光还没有维系多久,宋秋香就开口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招娣,那蛇真卖了十两银子?”
赵昭棣敷衍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言多必失,她可不想再因这事儿起什么风波。
宋秋香砸了咂舌:“啧啧,怪不得原来那周猎户这么富咧,这野物竟然这么值钱。”
这一点赵昭棣是赞同的,毕竟,如今他们住的院子就是青砖瓦房,占地宽敞不说,院里厨房茅厕厢房牲口棚都一应俱全。
放眼看去,这村里的大多数人家住的可都是木屋,较为穷困的几户还住着茅草屋呢。
这么好的院子,也就是在那山腰上,村里人怕野兽不敢去住,不然哪里还能闲置到现在,让她捡了这便宜?
紧接着,老二婶就酸溜溜的道:“话说回来,富又有啥用,那周猎户也没个妻儿啥的,遭了难,这些身外之物还不是便宜了旁人去。”
赵昭棣满头黑线,点她呢这是。
宋秋香也反应过来这话在赵昭棣面前说不合适,立马解释:“招娣,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村里人,你是不知道,当初村里人才传出风声那周猎户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咋好久都没露面了,村长便带着大家伙儿去他家一探究竟,你猜怎么着?”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赵昭棣下意识的问了句:“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