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女儿最最亲,那他呢?
这句话硌在心上,却没有问出口。
回去的路上,陈予恕变得沉默。
最近几天都在下雨,夏嘤只好带着樱桃在家里玩儿。赵管家敲门之后,进来替陈予恕取东西。
夏嘤让他进来,转头看到他貌似拿出一个行李箱。
陈予恕要出门吗?
也好,现在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成了一只把脑袋埋进沙子的鸵鸟。两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她在陈予恕面前,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偶尔也会觉得累。
他不在家,或许还能自在几分。
隔了两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赵管家又把行李箱拿回来,放回衣帽间。
晚饭时,夏嘤不经意问道:“你不是要去出差吗?怎么临时又改了行程?”
陈予恕今晚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还没动筷,只是盛了碗汤来喝。
此时他放下碗,抬眸审视她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出差?”
他的语气虽然随意,但夏嘤还是不由心头一紧。她怕陈予恕看出端倪,便低着头,“听赵管家说的。”
陈予恕的眼眸,转瞬间凉了下去。
出国的行程是很久之前就定好的,但因为樱桃的出生,时间一推再推。这次也是说好了时间,但想到她们母女在家,又放心不下,将计划搁置。
他对工作最忌讳朝令夕改,但这次却一再犹豫,连高彦文都忍不住侧目。
期间他还暗地问过赵管家,他来来去去收拾行李,太太是否过问。
他很清楚地记得,赵管家说没有。
当时心底又沉又凉的滋味,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可现在,她却说,是赵管家告诉她的
陈予恕凝住的目光一寸寸发紧,夏嘤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慌乱下找的借口让他起了疑心。
她硬着头皮转移话题,“今天沈姨特意做了春饼,夹菜吃很鲜香。我帮你卷一个。”
夏嘤卷好之后,把春饼放到他面前的骨瓷盘中。
陈予恕冷哂道:“何必呢,在你眼里,我只是可有可无的孩子爸爸。”
夏嘤迎上他的目光,“你看,我只是说了一个谎,你就生气,可见人人都不喜欢被欺骗。”
两人之间像是绷着一根弦,再僵持下去,就会断掉。
此时,月嫂跑过来道:“樱桃醒了。”
夏嘤起身上楼。
陈予恕独自沉坐在餐厅,良久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他拿起餐盘中的春饼。
已经凉掉了。
陈予恕最终还是去出差,他每天都让夏嘤拍视频给他,说是想女儿。
这人出门之后,变得挑剔无比,嫌弃她拍得不好。
夏嘤耐着性子,又拍了两个片段,务必呈现自家煤气罐罐惊人的可爱。
他还是不满意,一会儿说光线不行,一会儿说角度不对。
当时怎么不充分了解她的职业再说结婚啊。
夏嘤气得不想理他。
陈予恕的消息又发过来:可能是你的设备不行,让赵管家取相机来拍。
看在他帮她把锅甩到设备上,夏嘤稍稍消气,把赵管家叫来。
等赵管家拍好之后发给陈予恕,果然得到了龟毛资本家的肯定。
夏嘤还以为赵管家拍得多好,点开之后,整个人都快裂开。
还不如她拍的。陈予恕这都是什么地狱审美。
二者唯一的差别是:她给樱桃拍的时候,只有樱桃一个入镜;后面赵管家过来,是夏嘤抱着樱桃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