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巨大的臂杆无限向外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日月、星辰、黑洞、乃至宇宙都垂挂在臂杆上，仿佛被丈量，又仿佛在维持平衡。

而此时，那座天平便以一种绝对平衡的姿态，悬浮在虚空中央，散发出一股冰冷、绝对、不容置疑的规则气息！

随着方凡靠近，天平的左右两侧当即浮现出两座大陆，不，应该是托盘，因为大陆上空有一条规则锁链垂落，终端勾住天平臂杆。

左端托盘大陆上景象凄惨，仔细看去，可以窥见一方落后凡人世界，茅屋低矮，田亩荒芜，军队肆虐，土匪横行，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没有任何对生活的希望。

方凡瞳孔微锁，看见一个扎着羊角辫、满脸泪痕的小女孩抱着母亲的小腿苦苦哀求，但最终还是被用来换取对方一家的孩子。

而右边托盘大陆的景象则截然相反，十颗浑圆无暇的仙丹静静悬浮在大陆上空，仙丹表面氤氲流转着九彩霞光，丹体内更是有浓郁的灵韵演化异象，散发出浩瀚生机与道源气息！

造化升仙丹，只需服下一枚，便可立地成就玄仙道果，十枚齐聚，足以铸就无上仙基，一步登天，证太乙之尊！

这是足以让任何修士都为之疯狂的旷世机缘！

然而方凡却只是随便扫了一眼，目光便死死落在了十枚仙丹下方。

那是一片素白色汪洋，不，那不是汪洋，仔细看去，而是万千枯骨！

“天平、凡人世界、仙丹这是要让我做选择吗？”

方凡眉头紧锁。

却在这时，一道宏大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请在三十秒内做出你的选择，我会给你打分，目前你的分数为一百分，当分数全部扣除完毕的那一刻，你将永远沉眠在这里。】

【温馨提示，天平两端皆是真实造物，选仙丹则众生死，选众生则仙丹无，爱仙丹还是爱众生，全在你一念之间！】

方凡不假思索：“以众生炼制而成的仙丹我不要，嫌臭，恶心，我选众生！”

能进入紫薇仙庭，首先品行肯定是没问题，因为紫薇天道怜爱众生，所以仙官们同样见不得众生疾苦。

同时方凡的直觉也告诉他，选众生才是正确答案，跟随着本心走，肯定没问题。

但结果却大大出乎了预料。

那道宏大的声音似乎有些愤怒。

【你修行是为了什么？因为一些凡人而放弃大机缘，显得你很博爱吗？】

【扣除二十分，并削去左臂！】

【这就是你做好人的代价！】

话音落下，仙丹坠入虚无之中，而那凡人世界得到天降福泽，活人无数。

唯独方凡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左臂顷刻化作齑粉消散，同时元神也被削去了关于左臂的一切认知！

换句话说，那便是方凡即使有断肢重生之能，也无法再长出这失去的左臂！

【如何呢？你救了他们，而他们却不曾感激，你后悔这个选择了吗？】

“嘶~”

方凡疼的不停倒吸凉气，但目光依旧坚定：“无非一臂救苍生，我只求念头通达，从不后悔，再来，我还有八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