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叔?”云神医似是想到了什么:“得罪鉴宝居那个?”
看来,青叔在汴京内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只是她不怎么关注,才不晓得。
云神医话音刚落,青叔转身便打算走,被拉住了齐云棠,“青叔,走什么?”
“这位神医若是与丞相认识……”
青叔防备心很重。
“这位云神医与我父亲是至交,与丞相交集不多,尽管放心。”
国公府与丞相府素来不对付,这不是什么秘密。
青叔这才放下戒备心,让云神医把脉。
“情况确实不怎么好,体内有多处瘀血堆积,右手骨折经脉阻断,恢复起来,需要些时间,不如,暂时在我这里住下!”
青叔没说话,看向齐云棠,见她点头,才舒了口气:“多谢云神医。”
他被交由府上下人带去安顿。
齐云棠还有话与云神医说。
遣散周围下人后,齐云棠才开门见山:“云伯伯,方才太子来,所谓何事?”
崔明瑞前脚刚要利用何莹莹在她身上下蛊,后脚便来寻云伯伯,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所能猜测到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收买。
只是云伯伯向来不重视金钱,只觉庸俗,只怕崔明瑞没得逞。
云神医哼笑一声:“这太子,与传言中的形象,倒是稍微有些出入,他想拉拢我,条件是待他登基之后,给我太医院院长官职,我向来自由惯了,最不喜被束缚,还送了三箱黄金,让他一并带回去,怎么可不肯!正好你来了,稍后带走,还到他府上去。”
齐云棠没接话,继续问他:“云伯伯,太子只是为了拉拢你吗?为什么?”
“我的医术比太医院那帮太医要好得多,当今圣上此前也多次派人想收我入太医院,我都拒绝了,只怕这太子如今刚得册封,是想做些事情出来,便先拿我做文章,来取悦皇上的吧。”
云神医有问必答,完全不带犹豫的。
可她仍觉得奇怪,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难道不会是与那块血玉有关么?
原本齐云棠是打算来了云府后,顺便也将血玉的事情告知云伯伯,顺便问问他怎么看。
如今心中疑虑没打消,她忽然就不想问了。
万一……她是说万一,云伯伯真与太子达成了某种共识,她一说出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棠儿?”云神医唤她道:“你似有心事?”
“啊?没有!就是有些担心青叔。他一个人在汴京孤苦无依的,如今连唯一吃饭的本事也被人打压着不敢再用。最初鉴宝,可是青叔先起的头。”
“此事有何难?咱们两家可帮他开个鉴宝铺子,有国公府撑腰,鉴宝居的人,未必敢明着为难了。”
“也是,我回去与父亲说明,看是否能答应下来,青叔这段时间,就交给云伯伯照顾。”
“好。”
——
从云府出来后,齐云棠神色颇为凝重。
玉竹好奇:“小姐,从刚才开始,奴婢就觉得您心情不太好,是怎么了?”
“也不知是否我太敏感,总觉得云伯伯有事隐瞒。”
“怎么可能?”玉竹声音笃定,“云神医与老爷交情极深,于小姐,更是像亲女儿般对待,小姐是不是看他见了太子,所以才会生出这般想法?”
“但愿是我多心了!”
回到国公府后,齐云棠立即按照青叔所言,让玉竹取来冰块,将血玉冰封。
肉眼可见,那血玉中的虫子很快便没了动静。
玉竹仔细看了血玉两眼,半信半疑:“小姐,这么小一个虫子,当真能让人毫无招架之力么?”
“蛊虫可不同于普通的虫子,莫要小瞧了它,好了,放回铁盒中,拿去冰窖放着!”
冰窖中气温比较低,能让这虫子一直都处于休眠状态下。
而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想方设法取消婚约!
但至今为止,她仍无头绪。
除非能抓住崔明瑞把柄,还能掌握关键性证据。
等等,不对……
那蛊虫的效果,她还没弄清楚。
青叔说,今夜子时,蛊虫便会破茧而出,也就是说,未来两天内,崔明瑞肯定会再次出现试探她。
到时若穿帮了,一切都白费。
齐云棠也不是没想过直接质问崔明瑞,但这是最下等的打算。
因为即便问了,也得不到实话。
“在想什么?”身后冷不丁传来熟悉声音。
齐云棠下意识说了句:“别吵,乱我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