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星星无助地摇着头，眼里浸满了失望。

唐奶奶不敢与她对视，低着头老泪纵横，“人死不能复生，给活人回头是岸的机会吧，婉儿在天之灵，应该也会这样做的……”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

唐奶奶之前的理解，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与她无关，现在事情发生在她丈夫身上，她做不到正义凛然了。

“星星……”

庄星星把头扭过去，“原不原谅不是我该做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婉儿才能说出这个话。”

“可他已经死了，星星，我们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都这把年纪了只想留个好名声，你放心，以后婉儿的忌日我都会好好用心准备，直到我死！”

陈京拉了她一下，大意是差不多得了。

庄星星视若无睹，忽然说：“有一个人可以代替婉儿原谅你们，你们要是敢，就去将这一切告诉小盆，如果他都没有意见，我一个外人又能如何。”

这招实在太残忍。

陈京说：“你根本就没想过放下这件事情。”

“他也18了，能不能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和罪魁祸首继续相亲相爱吗？你觉得婉儿在天上是什么滋味？”

唐奶奶面色凝重，“就没有别的……”

“唐老夫人，那是婉儿的亲弟弟。”

她的称呼从唐奶奶变成了唐老夫人，也打从心底疏离了这段萍水相逢的缘分。

唐奶奶失落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王教授突然说：“行！说话算话。”

他哪里来的自信，那可是小盆的亲姐姐！

而且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昨天小盆知道婉儿死的模样，像是要将她杀了一样的凶神恶煞！庄星星充满自信，而事情一开始的发展也正如她所想那样。

“为什么！”

小盆呲目欲裂，眼神死死地盯着王教授，他重复着说：“为什么！”

唐奶奶说：“小盆，你冷静点。”

王教授说：“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钱罢了。”

“那年公司要找个前台，我推荐婉儿去面试，她做了一段时间，后面嫌弃工资太低，打算去大城市闯一闯，我劝过她，但她固执己见。”

庄星星眼里掩饰不住的嫌恶，人都死了，他怎么说都可以。

“但是大城市的工作哪有那么容易，才去几天她就给我打电话，说想回来，但是前台要招新的，正好汪总……”

在庄星星锐利的眼神下，王教授改口，“不，汪史成，他想找个情人，于是我就推荐婉儿，但是她拒绝了，所以最后才选择了万瑞。”

小盆刚要说话，庄星星出声打断：“是你推荐的万瑞。”

“是，万瑞查的严，除了调查背景以外，还要写推荐表，不然不给进，我以为她只是去当个普通的服务员，没想到……”

听到这里，庄星星再也忍不住，冷笑出声：“事已至此，你还在假惺惺的隐瞒一切！”

“我说的是真话！”

“好，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万瑞的？”

王教授眼神心虚，看了一眼唐奶奶，解释道：“就是听人提过一嘴而已。”

“枉你是个教授，说话前后逻辑一塌糊涂！你撒谎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后面怎么圆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