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霍千斛实在受不了帽子的绿度,清了清嗓,打断了玄翼痴缠的眼神。
招手示意如意,“愣着做什么,夫人双身子怎能在外头站这么久?快扶夫人进去。”
“欸!”
如意忙不迭的点头。
今日之事,本就是她带来的灾祸,刚才在土地爷面前,她又说了许多玄翼的坏话,如今与正主待在一处,只觉得浑身尴尬。
听了霍千斛的吩咐后,急忙扶着云清絮进了厢房。
灯柱点燃后,方听到云清絮轻微的声音。
“如意,我给你的那张记了平安先生八字的纸张,还在吗?”
冷不丁问起这个,如意懵了一瞬,双手在身上翻了一圈后,才懊恼道:“被拿走了!”
“皇上和驸马大人……不知道是谁拿走的。”
她顿了顿,打量着云清絮的脸色,“很重要么?”
“似乎……似乎是甲戌年生的。”
“后头的便记不得了。”
甲戌吗?
云清絮坐在帐中,乌发似墨,散垂在肩上,让她多了几分静谧与深沉。
她呼吸顿了一瞬,放在床帐上的右手,下意识地蜷缩成团。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也有一个人,是甲戌年生……
“算了。”
云清絮摇头,将那个疯狂的念头压下。
这是不可能的事。
……
次日一早,玄翼遛马黑着脸遛马回来之后,一直在院中等他的霍千斛迎了上去。
“平安先生,今日可否有空?有件事要同您商议。”
玄翼脸更黑了。
冷厉的眼神刺向霍千斛。
他有空没空他还不清楚吗?
每日遛完马 ,他都要在院中陪着絮儿,看她绣花,听她闲聊,痴痴地盯着她,贪婪地享受着与絮儿独处的时光。
当然了,如意也在。
不过他不把她当人。
他每日都忙的很!
怎么可能有空?
霍千斛见玄翼不说话,讪讪地解释,将云清絮想要提前离开的事告知玄翼,压低声音,问道,“王爷认识铁衣镖局的人吗?有办法说动他们吗?”
玄翼挑眉,语气尽是傲慢,“不认识。”
霍千斛一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玄翼冷笑道:“不过也不用认识了。”
他朝房顶的暗影中招了招手,一直蹲守的影卫一跃而下,单膝跪地,态度谦卑。
“告诉冯管家,一个时辰之内,把铁衣镖局买下来。”
那影卫受了命令,颔首点头,迅速离开。
霍千斛瞪圆了眼,“你,你……”
他竟然不知道院中还有暗卫!
玄翼懒得解释,扫了一眼院中计时的石柱,“一个时辰后再说,本王要去给马喂草了。”
……
一个时辰后,冯管家喘着粗气,敲响了霍宅的院门。
彼时,玄翼正在与云清絮喝茶。
当然,他不是以自己的身份,而是用霍千斛的身份。
换了霍千斛的衣服,让霍千斛坐在离自己半尺之遥的地方,与云清絮交谈时,让霍千斛开口替自己说话,云清絮素手递来的热茶和点心,则通通进了他的肚子。
正如此时。
云清絮将最后一块豌豆黄,用帕子裹着,放在玄翼的手心上,温声道:“知道你爱吃这个,我不跟你抢,最后一块是你的。”
沉甸甸的帕子,落在掌心,让玄翼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