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见她忙得脚不着地，还能考虑到他，心脏微微一缩。

“你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问题的。”

他心理一看就问题大得很，姜昕哪儿能不担心的？

她放下手里的草稿纸，走到他面前，俯身看他。

清雅带着丝丝甜味的花香又萦绕在顾渊呼吸间，让他瞳孔微微一缩。

他双手下意识握紧轮椅扶手，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狼狈得想逃离，又阴暗地想要她多停留一会儿。

“小朱说，你脸上的纱布已经可以拆掉了，怎么还一直围着它”

少女的话语让顾渊的心一下子跌回谷底冰窟。

轮椅在地上滑出刺耳的声音。

他别开视线，远离她，硬邦邦地说：“我不想拆。”

姜昕也没说什么，转身去了三楼。

顾渊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双眸猩红了起来。

他死死抓着脸上的纱布，几近仇恨地看着自己的双腿。

为什么要他在变成面目全非的废物时才遇到她？

为什么不让他死在那场政变中？

这样苟延残喘地博取她的几分怜悯……

嘭！

姜昕刚下楼就看到他的轮椅翻倒在地上，压住了他的人。

她一惊，连忙上前去扶起轮椅，在要扶他起来的时候，却被他挥开手。

男人低吼出声，“你就不能别管我吗？”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说！说完麻烦你把我扔出去行吗？”

姜昕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情绪爆发了？

她抿唇，“你就这么想死吗？”

顾渊眼里染上血丝，“是，我想死，你能成全我吗？”

姜昕转头就去厨房拿了一把刀给他，“你有本事就自己抹了脖子。”

顾渊毫不犹豫地接过就要往自己的脖子割。

一只白皙的手却忽然伸过来，握住了刀锋。

她掌心被割破，鲜血从指缝溢出，染红了刀，也染红了顾渊的双眼。

“你、你在干什么？”

顾渊慌忙丢开刀，捧着她满是血的手着急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