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棺材盖随之重重合上，隔绝了外面的烛光。

闻人臻凭感觉把定身符打出去，符咒落在实处，对面前的人却并未起效果，或者说他现在所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人。

他想去拿袖中的符咒，可两只手都被按住，动弹不得。手腕上感受到的温度冷得吓人，由于身处在狭窄的棺材之中，更加剧了这股寒气的蔓延。

\"你是谁？\"闻人臻勉强在黑暗当中辨认出模糊的轮廓。

有两种可能性，一是秦一澜死时怨气太大而尸变，二是有驭尸人在附近控制了秦一澜的尸身，若是前者，应当还可以尝试沟通。

压在他身上的\"人\"没有回话，只是又往下靠近，压缩了二人间的距离。

寒凉的发丝扫在闻人臻的脸颊上，奇异的是在这寒意之中，他只感觉到悲伤，而并没有恶意。

\"你的死有冤屈是吗？我会帮你的。\"闻人臻摸索着握住他的手，很冰。

\"你全都忘记了吗？\"秦一澜终于开口，沉闷的声音敲在棺材盖板上，悠悠回响。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闻人臻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什么？\"

\"你不该忘记的。\"

渐渐的，闻人臻感觉周围的环境变了，他所躺着的不再是冷硬的棺材板，而变成了水。

深不见底的水。

他的意识随着身体一起缓缓沉入水底。

\"……\"

“小臻！看球！”

红色的蹴鞠被高高踢起。

闻人臻连忙跳起来，想要去接住蹴鞠，错判了落点，踢了个空。

“汪！”

一道黄色的身影跃起，叼住了蹴鞠。

“扑扑，干得漂亮！”闻人臻夸赞道。

“传给我！“闻人慕喊道，彼时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脸上却满是不服输的表情。

“这是耍赖！”站在他们对面的孩子喊道，“说好了是二对二！”

闻人臻努力去看，可是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

“算了吧，让小辈一局。”另一个声音响起，表面上看起来是劝架，其实是针对闻人慕的激将法。

“哼，这局不算，再来！”闻人慕把球重新抛向空中。

又是这个梦，闻人臻与少时的自己重合，抬起脚步，想去离那看不清的二人近一些。

\"小臻！\"

闻人臻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的时候，带起\"哗啦哗啦\"的水声。

水？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青色的道袍紧贴在皮肤上，水顺着发梢往下滴。

\"道长，你没事吧？\"

闻人臻看着面前人与秦双燃相似的脸，不确定地道出他的名字：\"秦一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