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心大发现？”

“一直有孝心。”

裴夜行闻言低笑，“呵，确实，不过是要孝死我的那一种。”

他还不是为了不让他伤心难过。

这个就不说了。

会显得他好蠢。

信不信由他，时间会证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裴珩问道，“是谁救了我？”

话音落下。

裴夜行眸光晦暗不明，脸色沉了下来，话语里带着赤裸裸的恐吓。

“这种事再有下次，手脚就别要了。”

裴一的嘴果然遗传了他，一样的毒，是关心却说着让人不喜的话。

“我妈回来了，我才不会想不开。”

这句话裴夜行一下子读出了重点，压下心底的气焰，眼睛死死盯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妈要是没回来，你一定会自寻短见。”

怎么又饶回这个话题了。

这话犀利的不想接。

裴夜行厉声道，“说实话。”

裴珩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垂眸看被子，声音发闷，透着心虚。

“是。”

“你！”

只觉得心脏的位置有点抽痛，裴夜行不动声色的说着猜测。

“所以上高中后，你气我是故意的？你的大孝心就是觉得我跟你针锋相对，你死了我可以大快人心？”

裴珩薄唇紧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紧紧攥着床上的被子。

他的确有这样做，父子关系越不好，兄弟关系越不好，等他死了，他们才不会那么在意，不当一回事更好。

裴夜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声音里透着讽刺。

“你还真是大孝子，还真会替我考虑。”

房间空调开了，不可能会热，见他额前冒出虚汗，裴珩关心道。

“你没事吧。”

“我好的很，能有什么事。”

手却按住心脏的位置。

裴夜行气得胸腔起伏，几个大阔步拉开阳台门进去。

关上便隔绝了父子两人的独处一室。

想拿出药瓶吃药，掏了几下发现并没有带。

有些烦躁的想抽烟，也没有。

自虞笙回来就没有再带在身上，也没有去抽，怕她嫌弃。

看着脚旁边的绿植，气不打一处来，发泄的直接踢了一脚。

哐当一下，瓶子碎得彻底了。

阳台的门是单向透视玻璃材质，裴珩看着外面，高大男人的背影让他心头莫名一颤。

他在反思。

我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