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冷得慌,晚上盖一下肚子。”
王招娣把被子往身上扯,枯手攥紧被角不放,“外孙女尽孝天经地义。”
哮天喉咙滚出闷雷般的低吼。
“谁是你外孙女,”何雨水抄起炕头上铁剪:“不放手,戳你,我数三声。一!”
聋老太晃着身躯挤进门槛:“闹腾啥呢?”
枯手顺势摸向羊绒被,“老姊妹用不上这金贵物,借我改两件棉袄。”
她瞧一眼,就知道这被子是好东西。
猎户家的被子,全是动物皮毛,可暖和了。
“滚!”剪子寒光闪过,两位老太婆袖口裂开三寸豁口,却仍然死死拽住被子。
何雨水也不敢真捅人。
见小主人抢不过,哮天扑上去叼住被角帮忙。
王招娣死命撕扯,被面上羊绒簌簌飘落。
“柱子,快管好你家妹子和狗。”易中海在院里扯嗓子喊。
他可不敢下手抢,哮天只是对老人和小孩容忍。
对他,虽然不至于下死口,但仍然会咬断他手或脚。
一起住了这么久,哮天的品性,易中海还是了解的。
率先赶过来的是贾张氏。
她眼珠一转,抄起木凳朝何雨水砸去。
“赔钱货,入屋抢劫呐。”
吃过坐牢的苦,也学会了给别人盖帽子。
哮天腾身撞开木凳。
何雨水趁机抡起剪子戳进被芯:“撕烂给哮天当窝,也不便宜你们。”
看见被面沾着黄褐油渍,她就膈应。
更别说送给嫂子当结婚礼物。
寒光闪动,王招娣和聋老太哆嗦着松开手。
“女娃真是喝米汤都糟践粮食,这么好的被子被剪成这样子,这赔钱货还是趁早扔乱葬岗换阴德!”
王招娣被丫头这泼辣劲,气的直跺脚。
何雨水抱起破洞好几个的羊绒被,“哮天,咱们走,以后不要让她进我屋。”
她向老太婆皱起鼻子,“你以后甭想我再给你的拿吃的。”
“你不是我姥姥,我再也不理你了。”
撂下她认为最狠的话,转头就走。
“这赔钱货,扯我被子走了,快给我拦下她啊。”
“站住!”
王招娣踩着小脚,想扯何雨水,却连影子都没摸着。
眼见就要出去,易中海关上了门把人拦了下来。
“干什么?”
“一个女孩子家家,扯你姥姥被子。”
“真的太不像话!”
“传出去,你长大了还怎么嫁人?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哥闲话。”
“说你爸妈不要你,你哥何雨柱也没把妹妹教好?”
“你得注意点影响!”
易中海瞄了一眼哮天,要不是有这条狗在,高低甩一巴掌何雨水。
“你出去说啊!”何雨水大喊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易大爷天天在外面,讲我们家坏话。”
“说我们克妈克爸,妈被克死,爸爸不要我们,逃出去才躲过一劫。”
“让大家评评理,你这个身为院子里大爷,这样说我们坏话究竟坏不坏?”
“我来拿回我自己的被子怕影响,还是你易大爷带回来的老太婆偷我白羊绒被子,影响更不好?”
何雨水稚嫩的童声响彻全院。
何雨柱和苏媛跟在人群中看戏。
他故意凑近她雪白脖颈耳语:
“这丫头,说话很有条理嘛,现在在做几年级的作业了?”
苏媛用手轻轻推他一下,“已经在给她安排高中的课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