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朝廷有捕鲸之事,可有搞头?”
钱龙锡五弟连连摇头道:“虽然利润尚可,但风险太大了,而且距离又远,我们还不如在岸上收他们的鱼油转售!”
平时不怎么过问家族生意的钱龙锡,只好听了五弟的话,“好,还有没有其它路子?”
“有倒是有,就是周期有点长!”
“说来听听!”
“好,崇明沈氏现在正在建造泰西人那种海船,他们需要大量来自缅甸的柚木,而且还是高价收购。
另外,来自爪哇的香料,这几年一直都还销售得不错!”
“我们有下南洋的船队吗?”
“我们要想平安下南洋,还是要向市舶司缴税,现在的泉州与澎湖有大量的福建水师在严抓走私的船队,就连原先的不少海盗,现在也成了朝廷的海上快手!”
“说来说去,还是要向市舶司缴纳市舶税,既如此,那咱们就安安分分地交吧!”
“这大哥,您可是有功名和官身在身的!”
钱龙锡自嘲道:“我一个被朝廷赶走之人,哪还有什么官身在身,功名虽然还在,但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不用缴纳市舶税!”
“可可之前我们都从不缴纳任何税赋,当然也包括这个市舶税”
“你也说是以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等风头过了再说吧,说不定哪天的风向又变了!”
钱龙锡五弟低头不语了好一会儿后,这才答道:“好,不过大哥应该知道朝廷现在还有另外一门尚算稳定的收入!”
“什么?”
“成为朝廷大盐商和边关辎重队,尤其是给辽东运兵运粮!”
“大盐商?我们家能做得来吗?”
“我们家一直有在做食盐买卖之事,成为大盐商并没有那么多道道,只要能成为袁侍郎选定的两浙盐场八大盐商就行!”
“你说的袁侍郎可是袁世振?”
“正是此人,朝廷现在的盐政由他统筹!”
钱龙锡满脸沮丧道:“可我与他并无太多交集!”
“大哥好歹也做过南京与北京的吏部侍郎,只要您出面,他总会给您一点面子!”
“现在的两浙盐场已经定了几家盐商?”
“已经定了五家,就差三家了!”
钱龙锡深吸一口气道:“好,那就给他送一张拜帖过去,我去见见他!”
见自己大哥终于肯放下身段投入家族经济之事,钱龙锡五弟心里一喜,笑着回道:“好,我回去后就准备此事!”
“至于你说的辽东粮草与军队运输之事,你跟我好好说说,我跟毕尚书尚算说得上话!”
“好,听说天子听从大司马的新三方布置策后,便加大了辽南半岛的军事部署力度,而这就需要不断往返派出军队前往辽南。
除了这些军队的来回运输,还有他们的粮草运输也是一项非常庞大的负荷。
虽然朝廷在渤海有天津与登州水师,但突然增加的庞大运输,这两支水师一时之间又很难满足需求,故而朝廷便雇佣民间商船!”
“朝廷不是有龙江与清江造船厂吗?”
“我的大哥诶,您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管是龙江还是清江造船厂,他们之前基本都是建造内河航行的漕船为主,一时之间哪能来得及建造那么多的海船!”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家现在的海船还不到十艘吧?”
“不止,已经有十五艘了,还有小型漕船三十五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