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脸上的神情,显然管家已经告诉了他钱龙锡的心情不佳。
“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我们家现在很缺银子用吗?”
钱龙锡五弟不解地回道:“虽然开支很大,但尚算够用!”
“去了辽东几次?”
“大哥,您说的是什么时候?”
“自从我天启七年底回家之后!”
“不是很多,每年只去一次,大哥,到底怎么了?”五弟有点担忧地问道。
“人家已经找上门了,你还说怎么了?”
“毛文龙?他自己和他兄弟走私比我们还多,不至于让大哥这样啊?”
“不是毛文龙的人,是比之更忌讳之人,今年的船队回来没有?”
“那是谁?已经回了,还是跟去年一样,五艘福船!”
“你不知道为好,从哪出港,又从哪进港?”
“自从宝山市舶司组建之后,我们家船队就改走金山了!”
“有没有被市舶司抓过?”
“这个大哥放心,我们早买通了市舶司的人,只要他们的船队来金山巡查,我们都能提前避开!”
“现在跟海宁查家的生意往来多不多?”
“有一些,但不多,主要是我们之间经营的东西差不多,从而形成了竞争!”
“好,以后尽量不要跟他们有任何来往!”
“大哥,海宁查家又是怎么了?”这一下让钱龙锡的五弟更迷糊了。
犹豫片刻后,钱龙锡决定还是告诉自己五弟一些东西,“天子现在最痛恨什么人?”
“天子痛恨的人不少,要论最痛恨,恐怕是我们这些不向朝廷缴税的士绅,以及辽东的建奴!”
很快,钱龙锡五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他惊呼道:“大哥,您刚说的找上门之人不会是来自辽东的那个吧?”
钱龙锡神情严肃地点头道:“若你猜的不是毛文龙的话,那就是那个了!”
“这他们胆子也太大了点吧?!”钱龙锡五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要是胆子不够大,能干出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吗?从今年开始,暂时就不要再派船去辽东了!”
“这大哥,辽东的利润非常大,差不多快占了我们家一半的收入来源,要是不做的话,怪可惜的!”
钱龙锡盯着五弟低喝道:“就怕我们有命拿没命花!”
“大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现在就我知道跑辽东的船队,不下五家!”
“蠢货,就是因为太多,很快就会遭到朝廷的严厉打击,你若是天子,你会怎么处置我们?”
“抄家灭族”钱龙锡五弟越说声音越小。
“当断则断,他们都被逼得找上门了,迟早都会暴露出去,为了家族的繁衍,快按我说的去办!”
“好,大哥,我回去后就安排此事,但要是断了辽东的利润来源,以后我们该从哪找补?”
——
明天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