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生来到了妙灵药坊,门口一如既往地排满了人。
白神医的名号早已传遍了整个长安,因为经过神医之手,无不治之症。
白仁生笑呵呵地从侧面走了进去。
“白神医来了!”
“白神医你终于来了!快给俺家娘看看!她莫名的腿就疼了!”
“白神医给我算一卦!我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娶个婆娘!”
白仁生安抚道:“各位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
白仁生坐在了门口的那张桌子前。
突然,一个壮汉背着一个老婆婆闯了进来。
郑仁忙阻拦道:“欸欸欸!你是谁?不能插队!”
壮汉怒吼道:“我是谁?!我就是前天来你们这买药的!我说我娘得了风寒让白神医开点药!结果呢?我回家一把药喂给我家娘吃,我娘就突然口吐白沫,昏厥不醒!一个晚上都没醒!今天早上我一起来就发现我娘已经没了呼吸!你告诉我!这不是你们店卖毒药是什么!”
白仁生一听就知道这是来闹事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开的是一剂暖脉散,而暖脉散的药性较弱,是不可能出现口吐白沫的现象的,顶多就是无病而食,略有昏睡之感罢了。
身后的客人全被这一幕给吸引了去。
白仁生本着医师道德,忙起身道:“你且把你娘放在桌子上,我查看一番。”
壮汉也是照做,将背上的老婆婆放在了桌子上。
他威胁道:“今天你要是救不了好我娘,我马上就去报官!”
此话一出,白仁生倒是冷静得很,可那些客人却是炸开了锅。
“哎哟喂!这人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我觉得倒是真的,这人我知道,是住在城门西边的彭大郎,为人老实敦厚得很,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这人,不可能作假的!”
“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白神医什么样我们这些被他治过的还不知道吗?”
“嘁,你不信自己可以去问问,别打扰我看戏。”
白仁生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这老婆婆确实已经没了气,不过死因,却是另外一副药剂。
他看向彭大郎,问道:“你那天有没有给你娘喂食什么其他药?”
彭大郎摇头道:“没有!我就给她喂了你给的那包药!”
白仁生解释道:“暖脉散药性并不强,误食也顶多会出现昏睡感,根据我的初步诊断,你娘死的时候体中寒气一股脑地冲了出来,散发至浑身各处,导致她被活活冷死,而这种药,我猜测大概是寒脉散,它与暖脉散的药性截然相反,如果是害了风寒的人使用,那么就会立马发病,所以你娘的死,很可能就跟着寒脉散有关。”
彭大郎丝毫不听道:“你说的什么跟什么!说不定就是你拿错了药!活活把我娘冷死的!除了你给的药,我那天没有给我娘吃过任何的其他药!”
白仁生此时彻底确认这个人就是来找茬的了。
他心中默默为这位不幸的老婆婆祈祷了一下,随后眼神严厉道:“看来这件事还得交给官府的人来处理了。”
彭大郎起他的娘,道:“没错!我就想着要去报官!来!有本事你跟我走!”
白仁生毫不犹豫道:“走。”
心若清明无愧,何人可以陷之?
白仁生对那些还在排队等候的客人道:“今日我要去处理一下事情,大家就先回去吧。”
说罢就跟着彭大郎走了。
他们坐了辆马车,一路行驶来到了大理寺。
下了马车,彭大郎道:“我最后提醒你一下,若是你愿意跟我好生私了,我可能就这样算了。”
白仁生冷哼一声:“我本就没有做的事,为何要认?”
彭大郎道:“好!那你就等着后悔吧!”
二人进了大理寺。
他们上报了案件以后,就有人让其在外等候。
过了一个时辰才轮到了他们。
白仁生跟彭大郎一同进了大理寺,来到法堂。
坐在高座之上的严德章问白仁生:“案件上说彭大郎认为你给错了药,毒死了他的娘,而你却认为是彭大郎要故意陷害你?是这样吗?”
白仁生道:“大人,确是如此。”
彭大郎突然把他的娘放在跟前,痛哭地跪拜道:“大人啊! 我命苦啊!我和我娘一生都是干着善良事儿!哪知如今却被人毒死了!啊啊啊啊!娘啊!!!”
白仁生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他看向严德章:“大人,我已经为他的娘检查过了身体,他的娘应该是误食了寒脉散而死,而我昨日给他的明明是暖脉散!还请大人明查!”
严德章眯了眯眼道:“来人!去给彭大郎的娘检查一下!”
两边瞬间窜出来三名医士打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