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倪清漾摇了摇头,“没什么。”
下午两点,天气燥的让人心烦。
剧组工作人员热的满头大汗,摄影棚内又是密不透风的,人的脾气随着高温都愈发火爆,司徒伽拍摄的这场戏还是冬季的打戏,身上裹着厚重的衣服,身体都湿透了。
现代悬疑科幻剧的打戏用的都是真拳头,司徒伽自从进组以来,小伤就没断过,今天下午她有一场要吊威亚的戏。
自从上午从商场回来以后,她拍戏的状态就不是很好,重拍了几次,导演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让她休息一会,调整之后,她又吊上威亚。
随着监制打板,她的威亚被吊起,大概到五米的高处,她抬腿在空中呈一百八十度翻转,就在这时,威亚的绳子滑脱,她整个人一股脑地向下栽去,司徒伽毫无防备的从五米高地地方径直摔在水泥地上。
值得庆幸的是没有摔到头部。
腰椎断裂,腿部骨折。
自从那日与岑父争执过后,岑朝没有回过家,也没有打过电话,而今晚接到的电话,便是关于司徒迦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听见岑父的话后立马穿衣服下床,他惊醒了一旁睡着的倪清漾。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含含糊糊的问他:“怎么了?”
岑朝一字一句的解释道:“刚才我爸给我打电话,司徒伽下午在剧组的时候从威亚上摔了下来,伤的很重,情绪不稳定,希望我去一趟医院。”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沉默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过去了,在家等你。”
“你不要生气。”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哪有那么小气。”她拍了拍他肩膀,“你快去吧。”
岑朝驱车赶往医院,司徒云知和徐晓枝都在病房外守着,一同在身旁的还有岑崇山和hata,岑父见到岑朝来了以后,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不再作声。
hata先上前一步,“朝朝,你进去安慰伽伽两句,这孩子现在情绪波动挺大的。”
“好。”岑朝答应着。
他推开病房门,女孩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脸褪去那层妖艳的光泽,只剩下无尽的苍白黯淡,眼神麻木。
那双眼睛看到岑朝时,才恢复了些许灵光。
她张了张干涩的唇,“你来了——”
“嗯。”
“你坐下吧。”她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他抽过凳子,在她床边坐下,岑朝是沉默的,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司徒伽心头涌上苦涩,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这样沉默寡言的。
终究还是她先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她哑声道:“原来倪清漾就是你高中时候喜欢的人。”
岑朝明显愣了一下。
她说:“那晚在杀青宴,我还奇怪,你为什么总在看她,原来是和故人重逢。”
良久,他深叹了口气,“嗯,是倪清漾。”
司徒伽的身体很痛,痛到几乎掉了眼泪,“你过生日那天,我去找了你,你说你不过生日,可我还是偷偷去了,但是我没有上去,因为我看见你跟她接吻了。”
女孩没什么力气,声音虚弱,“今天上午,看到你给她买了项链。”
岑朝喉结上下翻滚,他抽了口气,低低地叫了声她的名字,“司徒伽。”
“我们之间的答案,早在四年前就给过你了。”
“可是我放不下。”司徒伽哭了出来。
她眼眶红了,泪水如同小溪一般,她哑着嗓子,“我不想因为嫉妒变得面目狰狞,我不想变成那样的自己,可是我真的好嫉妒,我好痛苦,是不是我没有出国去找我妈妈,我们一起读书,一起长大,在一起的是不是就是我们?”
“司徒伽。”岑朝语气很沉。
“我对你,对赛雅都是一样的,只是朋友,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感情。”
司徒伽性格娇纵,哭起来也是不饶人的,她说:“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别人都说我们才是一对,我们才是最般配的……”
岑朝叹了口气,语气不疾不徐但嗓音沉重,他眸光一暗,神色态度都很认真,“司徒伽,你很骄傲,这很好,我希望你以后也能如此。”
“不要因为我,变了模样,我不喜欢你但会有其他人喜欢你。”
人和人的羁绊是命中注定。
他信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