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西侧的一处山林中,一千多名秦州军的将士就藏身在这里。
他们是从草原上侥幸溃逃回来的,领兵的是营指挥使董建成。
他们原本是想逃回大邑县与皇帝赵瀚统领的大军会合的。
可惜大邑县周边都是胡人的营寨和大军。
他们无法穿过胡人那层层叠叠的营寨与大军汇合。
他们只能藏身在这山林中,从侧后袭扰胡人。
他们不敢离开这山林。
在空旷平坦地带,他们这些残兵溃将实在不是胡人骑兵的对手。
在他们周围的山林沟谷中,还有不少从草原上溃败下来的兵马。
他们分别隶属于各军,人数也多寡不一。
有的上千人,也有数十人一股的。
他们藏身在这里的目的很简单,等待有机会去和大邑县的皇帝会合。
天气越来越冷。
他们藏身在山林沟谷中,缺衣少食,境况并不好。
大乾皇帝赵瀚虽已经任命了镇北侯、神武军的一名都指挥使、龙骧军一名副将等人负责收拢各军溃兵,从侧翼后方袭扰牵制胡人。
可实际上除了镇北侯曹震能有效地指挥手底下的兵马外。
无论是神武军指挥使亦或者龙骧军副将。
他们在军中没有什么名气,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战功。
他们能身居高位,无非就是依仗着自己的家世出身而已。
各路从草原上溃败下来,藏身山林沟谷的兵马。
名义上受到这些人节制。
可他们却指挥不动。
这些自草原上败退下来的兵马,本就士气萎靡不振,加之如今衣衫褴褛,食不果腹,自然更无意愿与胡人决一死战。
若不是南下的道路被胡人骑兵阻隔,他们早就离开这里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几名出去打探消息的秦州军斥候回到了他们在山林里的临时营地。
指挥使董建成当即带着几名军官迎了上去。
“情况查探清楚了吗?”
“为何从昨夜开始,河谷那边就打起来了?”
“是胡人要派遣大军清剿我们吗?”
看到这几名回来的斥候兵,指挥使董建成神情格外严肃。
他们这些日子为了搞吃的,去抢了不少胡人的战马和肥羊。
搞不好他们触怒了胡人,引来了胡人的清剿。
“指挥使!”
“情况已经搞清楚了!”
一名斥候兵喘着粗气回答:“不是胡人要来清剿我们。”
“而是胡人在大邑县碰得头破血流,他们的老巢又被小侯爷曹风给抄了!”
“听说胡人的王庭都被攻陷了呢!”
“胡人已经不想打了,现在忙着撤军,想逃回草原去!”
这斥候兵道:“曹震老侯爷领兵夜袭了北撤的胡人,打了一宿。”
“今天白天曹震老侯爷又领兵在河谷中安营立寨,正面阻击胡人。”
“那边打得很厉害,听说并州军的曹山将军都已经战死了。”
斥候兵的一番话,让指挥使董建成等人终于搞清楚了情况。
“曹风小侯爷攻陷了胡人的王庭??”
“此事当真??”
“应该是真的。”
“我是从并州军的口中得知的。”
“再说了,若不是胡人王庭被攻陷,胡人也不会这么仓促地退兵。”
董建成知道后,高兴不已。
“好,好哇!”
“这曹风小侯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是啊!”
“这曹风小侯爷孤军深入,攻陷胡人王庭,这可是泼天的功劳!”
“虎父无犬子!”
“这小侯爷看样子比老侯爷还能打!”
“老曹家世代忠良,如今算是后继有人了!”
曹风攻陷胡人王庭的消息让一众溃败下来的秦州军将士也精神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