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几百名平日里横行乡里,作恶多端的地痞恶霸,甚至蟊贼,都被那周纯刚一口气杀了个干净。”
杨兴对杨武道:“这小侯爷明面上是派人免了周纯刚的县丞一职,并且对他进行了一番斥责。”
“说他在长恒县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太过于激进。”
“看似对周纯刚进行了惩戒。”
“可转头就任命他为屯田使,听说月俸都还增加了二两银子呢。”
杨武挠了挠头。
“长恒县的事儿与我们何干?”
“这一次抓张春的是苍原县的县丞魏涛”
“你啊,现在还没看明白??”
“那周纯刚小小的一个县丞,胆敢一口气杀三四百人,谁给他的胆子?”
家主杨鹤没好气地说:“事儿闹大了,小侯爷这才出面。”
“可处置周纯刚为何雷声大雨点小?”
“那说明这一次惩治地方的地痞恶霸,那是小侯爷默许和支持的!”
杨鹤对杨武道:“咱们这小侯爷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他到辽西来,先打叛军,再破山贼马匪,而后又击退胡人。”
“这哪一次不是杀得人头滚滚?”
杨鹤有些畏惧地说:“如今他要惩治地方的地痞恶霸,谁敢拦着?”
“谁要是胆敢阻拦,那谁就和他过不去,那他就要收拾谁!”
“我们杨家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张春去得罪小侯爷,给自己招惹麻烦。”
杨武一听,当即有些不满。
“家主,我觉得这一次这曹风就是冲咱们来的。”
“他想过河拆桥!”
“长恒县那边就有两位豪帅被杀了!”
“我们若任由他如此肆无忌惮,假借惩治地痞恶霸之名,肆意抓人杀人。”
“我们若是没有半点反应,今天他能抓张春,明日他就能抓我们!”
“到时候随便给咱们头上安一个罪名,我们到时候百口莫辩,就会变成案板上的鱼肉。”
“到时候,我们杨家恐怕会面临抄家灭族的灭顶之灾啊!”
杨鹤看了一眼杨武。
他没好气地说:“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危言耸听!”
“这小侯爷若是心生歹意,想要过河拆桥,对付我们这些地方上的豪强势力。”
“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他手里攥着上万大军,随便给我们定一个罪名,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杨鹤对杨武说:“张春犯了事儿,那是他咎由自取,可与我杨家没有半点关系。”
“我杨家没有必要去蹚这浑水,将自己给陷进去!”
杨武看家主不想管这事儿,他回去不好给自己的夫人交代。
他继续道:“家主,我们杨家在凌云堡说一不二,为何能一呼百应?”
“那都是我们杨家能在关键时候,为凌云堡的人提供庇护。”
“这百姓才信任我们,支持我们。”
“张春是我小舅子,若是这一次我们凌云堡护不住他。”
“那会有损我们杨家的威望,以后百姓就不会听咱们的了”
杨鹤看杨武还在这里纠缠,他脸上闪过了一抹不悦色。
“也不知道你家里的那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如此是非不分!”
杨鹤面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若我杨家此番真的出面为张春求情,救他出来,那无疑是在玷污我杨家世代累积的清誉!”
“家主。”
杨武还要说,家主杨鹤却摆了摆手。
“此事不要再说了,这事儿我们杨家不会管的。”
“你也不要插手!”
“张春犯了杀头的罪,那就让他一力承担!”
“我相信小侯爷和官府不会冤枉人的!”
杨鹤对杨武说:“我们杨家是地方豪强,在这个时候,可不能犯糊涂!”
“这不少人可盯着我们呢!”
“我们的态度,会影响很多人!”
“我们与小侯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不能在后边给他拆台!”
“若因为我们是非不分,带头反对小侯爷而触怒他,那我们杨家先前的付出就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