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意跪在地上，碰碰磕头。

“小姐，小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无辜的！都是姑爷的错，是他勾引我！”

“小姐，我还是干净的，我真的没上当啊！”

慕声听着，脸色隐隐发青。

虽然事好像是这么个事，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

“子期，她说的是真的吗？”

慕声眸光一滞：“我……”

啪！

少年白净的脸颊泛起手掌印。

微微的刺痛感传来，慕声却眼眸昏沉，下意识追上那只白嫩柔软的小手，痴迷地亲了上去。

神识仿佛有一瞬放置在昏暗的房间里。

没有风，没有水，没有声音，没有力气，只有一盏融融的小灯。

他被下了药，手不能提，嘴不能张。

除了每日的等待，就是一个一个巴掌落下来时，耳边远远近近的清甜声音。

乖子期，一个巴掌要亲，两个巴掌要抱，三个巴掌要跪下说谢谢。

没有惩罚，只有奖赏。

和无穷尽的……爱？

那是他渴望的爱与家吗？也许是吧，没人规定，扭曲的生活、偏执的囚困不算爱呀。

林虞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贴着慕声的脸颊，一寸寸的向下。

摸到了湿润红艳的唇瓣。

——温热、柔软、细腻。

苍白的脸上漫上血色，浓密的鸦羽颤抖不停。

林虞满意地看着他在自己手下迷离颤抖的样子，恼怒阴郁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很乖。”

声音幽幽的像是在哄小宠物。

轻缓的语调在耳边响起，慕声呆愣地眨了眨眼睛，身体细微颤抖。

林虞轻轻拨动唇瓣，手指骤然探了进去。

她小声嘀咕，仿佛没得到心爱物品的娇气少女，声音透出两分悔意。

“早知道，应该先把宝石给你带上。”

阳光透过窗子斜斜照射进来，一点亮光映在少年的眼睛里。

他面上的迷茫顺从逐渐褪去，眼中的迷雾也渐渐消散，看清了面前状况。

“！！”

慕声猛地站起来，脸颊染上羞恼的红晕。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虞满脸无辜：“这话应该是我问慕公子吧，莫名其妙下跪，还追着我的手亲，这就是慕公子心意？”

“三心二意，还是两面三刀啊？”

慕声恨得几欲吐血，咬紧牙根瞪着眼神单纯的少女。

最终，他恶狠狠剜了林虞一眼，转身离去。

明明应该烧火做饭的厨房里，一丝声音都没有，诡异的氛围让人胆战心惊。

林虞的目光从慕声的背影转移到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画意身上。

她伸出手指抚了抚对方冷汗津津的脸蛋。

那地方正是方才慕声假装要亲之处。

画意只感觉贴来的不是手指，而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画意，你似乎也到嫁人的年纪了。”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仿佛是在跟小姐妹闲聊。

画意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小姐……”

“你觉得前段时间，厨房死了娘子的瘸腿老头怎么样？”

林虞明媚的扬起唇角，似乎很开心。

这一笑，她的眉眼都生动了起来，深邃的眼眸好像一汪桃花水，春波荡漾，柔美动人。

画意哆哆嗦嗦摇头：“求求小姐，看在奴婢跟了小姐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您……”

“不满意啊。”林虞放下手，神色一下子冰冷淡漠，“那画意知道该怎么做，对吗？”

想到小绾的模样，画意粗喘着，狠狠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虞再没碰见过慕声。

也许是觉得在厨房发生的事丢了颜面，对方恨不得绕着她走。

林虞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不远不近的样子。

丝毫没有被冷落了的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