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豹点点头:“我相信你们。”
他迟疑了一会,又问道:“我提供的那些照片和录像,能让他们定罪多少年呀?”
太乙也没藏着,直白道:“送他们进去待个十年八年不为过。”
闻言,申小豹不甘心地攥紧拳头。
学校领导做了那么多坏事,藏污纳垢,不拿普通人的命当命。
他舍弃性命安危拍来的东西却只换来十几年的刑期,实在是不公平。
申公豹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审问鹿童跟鹤童?”
太乙呛咳了下,一甩手,香蕉皮划过优美的弧线掉进垃圾桶里。
“师哥儿,虽然你是我的师兄,也莫乱问案情嘞,我们都是有规定的,不能把消息漏出去噻。”
申公豹仿佛没听见他的警告,自顾自说道:“他们手上的东西,应该足、足够判定更长的刑期了。”
太乙眼神一肃,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而又扬起笑脸。
“行了,我溜了哈,丙丙,哪吒,拜拜。”
临走前他还撸了把敖丙的狗头。
摸不到哪吒,他还不能摸敖丙啦。
乖乖巧巧的小狗摸起来手感真好。
太乙内心感慨,将哪吒疯狂的汪汪声抛之脑后。
敖光又坐了会,突然接到公司电话,他转身准备带着敖丙和哪吒回家,好去处理工作。
没想到敖丙扯着牵引绳死活不走。
敖光内心了然,笑着摸了摸他的耳朵:“我儿想留下来陪陪老师吗?那爹地晚点再来接你。”
敖丙舔舔敖光的脸,表示虽然自己很爱老师,但也同样爱着爹地。
端水大师就是如此丝滑。
敖光走了,申小豹也因为身体疲惫睡下了。
病房里只剩申公豹和两只狗狗。
身形越发削瘦的男人轻手轻脚走出房门,坐在走廊长椅上。
他略微崩溃的捂着脸,声音里满是哽咽。
“丙丙,是、是我对不起小豹,是我害了他。”
“让他误以为玉虚学院、是个、是个神仙天堂,却不知道那里根本就是活地狱!”
此时此刻,一直维持平静面容的男人终于吐露心声。
他将所有不能对外说出的秘密和感受都倾诉给了敖丙与哪吒。
他是受害人,同样也是施暴者。
pua贫困生,帮校长处理他们的情绪,堵住反抗者的嘴,栽赃嫁祸知情人士……
他的罪孽数不胜数。
哪怕脱离学校,进入职场后,申公豹曾补偿过那些人,却也无法弥补犯下的罪过。
他曾一度冷硬起心肠,伪装自己根本不在乎流言蜚语。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作为贫困生的自卑与懦弱,妥协与无视。
“丙丙,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申公豹将头埋进敖丙香香软软的毛毛里,“无论是老师还是领导,都看不起我,不认为一个贫困生可以做出惊人的成绩,坚定地把我的实验成果放在了团队中等级最高的人身上。”
“我痛恨权贵阶级的特权,却在他们的统治下不得不成为工具和爪牙。”
他抬起头,神色坚毅:“现在,为了我的家人,我要重新活成人的样子。”
申公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将申正道喊来为申小豹看护后,他带着敖丙和哪吒去往警局。
敖丙不知道他们在里面交流了什么。
反正申公豹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
他和哪吒只能趴在大厅里互相舔毛,听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扯皮。
中途殷素知出来一趟,给两只狗狗喂了食物后,将他们转交到太乙手上。
太乙也很苦恼。
现在警局里又是虐待学生的案件,又是各方领导施压,简直乱成一团。
他能做的事情有限,将手里的资料整理完毕后,就只能等着殷素知去跟领导拍桌子了。
旁边的小警察过来夸赞。
“这就是殷队长家立功的狗狗吧,长得可真威风啊。”他眼馋的看了一会,问道,“几个月大了?”
太乙挠头:“七八个月了。”
“哎呦,那长得可真不小。”这个警察曾是训犬员,在训练基地待过,“殷队长没考虑考虑让两只狗狗当警犬吗?”
太乙无奈叹气。
别说当警犬了,哪吒能听话,不乱跑就不错了。
服从性这么差的狗,上去第一轮就得被刷下来。
“太乙师叔。”
清朗的声音传来,太乙惊喜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