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夏存毅要调来京城的话，乔云果和潘越他们肯定也是要来的。

暑假的时候周舟都会带着小狼回去，寒假的时候则是乔云果带着三个孩子来周家过年，两家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距离而变淡，但见面的时候也确实少了许多。

之前是尹东宇跟周舟通信，现在则是潘越他们成天跟周舟通信。

潘越他们真要是也搬来京城了，到时候这家里也不知道会有多热闹。

想一想还挺期待的。

秦老戳了戳周舟的脑袋：“你可别高兴太早。”

“啊？”周舟不解地捂着额头，看着秦老，“爷爷，怎么啦？”

“接下来的日子，你每日半天去医馆坐诊。”

周舟：？？？

“爷爷，您说什么？”周舟晃了晃脑袋，仿佛刚刚出现了错觉，没听懂秦老说的是什么意思。

“让你去医馆坐诊。”

这下周舟听明白了，还真不是自己的幻觉：“坐诊？爷爷，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

过去这三年，周舟学习上是一点都没松懈，周末休息也都会去医馆那边长见识，虽然不动手也不多话，但是那双大眼睛看了什么，她都能记下来，回来应对秦老的考察也是对答如流，掌握知识也从不是死记硬背，看这小丫头只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将背下来的方子融会贯通，并且有有限的资源对方子进行优化就知道了，这丫头未来可期。

三年时间也只是想着给小丫头打好基础，另外就是不想让小丫头太得意，毕竟年纪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飘了。

结果这小丫头表现得比秦老预料得还要好，倒显得他太局限了。

“坐诊看病，开方子，让你三叔给你签字。”

说到这里，秦老就是一顿，想到潘恩黎那医术，说不定都看不出这丫头开的那些药方的精妙来，顿时满脸嫌弃。

“算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你开方子，我给你盯着，给你签字。”

秦老亲自出马给周舟当靠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大夫都好多年没坐诊过了，根本不需要他出门，只是他的名声就够用。可周舟年纪还是太小了，光是年轻大夫在病人眼中都不一定靠得住，就喜欢找老大夫，毕竟年纪大说明就业时间长，那经验也多。小大夫年轻点的，那自然见得也少。

到周舟这年纪，还是个黄毛丫头呢，别说医术了，往那一坐，大概只会以为是谁家小丫头来这里闹着玩的。

可秦老就这么决定了，这大胆的想法连周舟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秦老瞥一眼小丫头：“怎么，怕了？”

周舟老老实实点头：“确实挺怕的。”

这事就不该是这种节奏啊！

在周舟的想象中，起码也要等到她大学毕业，再深造个一两年，看起来至少是个靠谱的大人了，虽然年轻，再给人看诊什么的，她底气也更足啊！

可现在，虽然这几年她很努力在长高了，可就十三岁的她，正常年纪也就是刚上初中的样子，给人看诊这种事，想想就确实有些害怕。

“你在心虚什么？”秦老不理解。

周舟望天：“大概是偷偷摸摸习惯了，没想过自己还真能有这么一天。”

这么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坐诊什么的，她以前真没想过，学那些，一来是感兴趣，二来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天赋，三来更不想浪费了那些精妙的方子。

但真的，周舟也没想过自己某一天会真的走上这一条路。

偷偷摸摸？

对于这个词语，秦老还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周舟说的是当初在昌水大队，为了让自己发挥余热，也是为了给许红芹争取一席之地，很多时候都是周舟在后面偷偷摸摸，许红芹在前面当挡箭牌。

想起这母女俩相处的模式，那非同一般的默契，还有许红芹偶尔对周舟的怨气和无可奈何，秦老也是觉得好笑。

“好了，别跟我装怪，这条路，迟早都要上手，不然你学再多的理论知识，也都是枉然。”

周舟张了张嘴，剩下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她其实想说，从最一开始，她都没有上临床的概念和想法，也就是在对药材的研究上有些兴趣，她觉得她的天赋也就是点在这上面，在望闻问切方面，她的天赋倒也只是一般，就她的理论知识来诊断的话，欠缺太多，很多时候她更是怕自己出什么纰漏，诊断不好，结果用错药。

相反在药材的感知和掌握上面，她只要看着人家开的方子，就能感觉到每一种药材之间的反应和融合，在脑子里就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样，立刻就能得出更优解的答案，或者在配药的时候自行就能调和出更适配的成分。

就像是在背秦老那些脉案的时候，看着对于病情记载方面，她是背过就背过了，其实也没有更多其他想法，但是对于秦老针对那些病情开出的方子，她却能从中看出各种细微的差别，以及在药性融合上还能做出什么样的改进。她也跟秦老验证过，有些秦老自己都把握不准，感觉药效似乎是会好很多，可没有具体应用，还是少了验证的机会。

即便如此，周舟也还是觉得，秦老让自己现在就去坐诊，还是太早了些。

看周舟惊魂未定的样子，秦老也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一时间落下的主意是不是吓到孩子了。

“那你……”

“爷爷啊，坐诊的事就先算了，而且高中开始学业还是紧的，每天抽出半天去医馆，我是没什么意见，但我怕老师们不同意呀！”

秦老翻了个白眼：“你还需要老师同意？”

这小丫头，恨不得每天逃学，反正期末成绩能拿的出手就行了，老师们也拿她没办法，亲自去给周舟开过家长会的秦老也是见识到了那些老师对周舟的又爱又恨。

“昂，那个不说，今后我会经常去医馆那边，我多跟着三叔还有其他老师傅们多看诊，让他们多指正，但说实话，爷爷，坐诊是真没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