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日,陈知音又回到了这间熟悉的家,以一个她也不知道的身份。
一碗热乎的面汤递到手边,陈知音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凝固的脑子正在努力运转刚才陆云舟说的话。
“晚上太仓促了,你身体又不舒服,等明天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热水递到手边,陈知音夹面条的手一顿,面条随着她的挺顿接二连三的掉落,最后筷子送到嘴里时,她才发觉上面只有孤零零的一根面条。
明天吗?
明天也要在陆云舟家?
陈知音抿了下唇,胡乱的点头。
夜晚,陈知音睡得并不安生,药效过去,她的体温又隐隐有上升的迹象,迷糊间,她感觉有人出现在身边。
她依恋的用脸颊蹭了下男人的手掌,再然后,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消失了。
陈知音难受的翻了个身,不满的嘟囔什么。
“唉。”
沉沉的叹息在耳边响起,陈知音额头一凉,蹙起的眉心慢慢放松,凉爽沁入皮肤,为她难耐的身体带来片刻的舒适,随意搭在床侧的手被牵起,轻缓揉捏,安抚意十足。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迷糊间,陈知音听男人在她床边轻声呢喃。
“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对我感到信任呢?”
不难听出,陆云舟很是苦恼,甚至还有些挫败。
陈知音努力挣扎想起来,她要告诉他,她信任,她早就对他非常信任了。
“很难受吗?怎么还哭了?啧。”
脸侧的泪水被擦净,陆云舟出去了,陈知音深深喘了口气,
陈知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能感受到,自己身边一直萦绕着安心的气息,她已经很久没睡的如此舒适了。
翌日清晨,陈知音迷迷糊糊的睁眼。
客卧里只有她一个人,床头柜上放着医药箱,去热帖的包装扔了满满一垃圾桶。
“陆云舟?”
陈知音尝试的喊了一声,声音哑的不成样子,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
她难受的咳了几声,倾身上前,手还没碰上医药箱旁边的杯子,卧室门开了。
“醒了?”
陆云舟端着餐盘进来,温热的水杯被送到手里,陈知音看了几秒,乖乖的喝了。
“你的情况还有些严重,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输液,很可惜,你现在还是只能吃易消化的食物,鸡汤熬的粥,喝点吧。”
话音未落,粥已经被送到嘴边。
陈知音还没反应过来,香味入口,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听话的喝着陆云舟喂过来的粥,视线不经意的落到男人的脸上。
他的眼下有一片不甚明显的青紫,体制使然,熬夜的精力在陆云舟身上留不下过于明显的痕迹。
距离她上一次见他脸上如此明显的疲惫,还是在他一夜没睡之后。
软嫩的小手抚上男人的脸侧,在他的眼睑处轻触,陆云舟搅拌的动作一顿,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如羽毛般落在陈知音的心尖上,心脏规律的跳动被打破。
陈知音抬眸,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