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和佣人辩驳，周敬便打断了她，“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还要怎么狡辩，这件事是你有错在先，给芷音道个歉也就算了。”

池虞咬着下唇没出声，屋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宋芷音突然道，“这条项链造型好特别，池虞要不你送我吧，就当是你给我的道歉了。”

项链……

池虞想到什么，拧眉道，“不行，这个不能给你。”

宋芷音依依不舍，“可是我真的很喜欢。”

她手中的那条项链造型很别致，吊坠用银环做成了行星的样子，中间镶嵌的宝石被雕刻成一只眼睛。

是当初周敬送给池虞的。

宋芷音仰头看向周敬，“阿敬，你帮我跟池虞商量商量好不好？”

周敬揉了揉她的头，“都听你的。”

他来到池虞身边，用商量的语气说：“集团这个季度的主推首饰你随意挑，反正这条项链看着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芷音想要你就给她吧。”

但池虞依旧只是摇头。她伸手想把项链拿回来，但宋芷音却没松手，争执间宋芷音撞到行李箱，项链随之掉在地上。

现场一片狼藉。项链的吊坠被踩碎，行李箱里的东西也散落一地。

池虞弯腰蹲下去，只摸到一地碎块。

宋芷音的声音听起来满含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池虞的一巴掌打断了。

宋芷音半边脸立刻高高肿起，眼中水雾集聚，“如果打我你能消气的话，那你打吧。”

“胡闹！”周敬挡在两人中间，“不就是一条项链吗？至于吗？”

池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不记得了。

那条项链是他亲手送她的礼物。

吊坠所用的材料很特殊，能在夜晚发出淡淡的光芒。

那时她刚失明，他认真地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可现在，他好像完全忘了。

曾经说要做她眼睛的少年突然变得面目全非，再不是当初的模样。

池虞后退几步，转身想要逃离这里，被周敬拽住胳膊扯了回来，

“你要去哪。”

“回来给芷音道歉。”

视线下移，周敬盯着满地狼藉，目光忽然被一张纸吸引了。他捡起来，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死亡证明书。

周敬忽然笑了，“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为了骗我自己亲生母亲的死亡证明都能伪造。”

他抬头看着池虞无措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一点撒谎的证据。

“做这张东西应该费了你不少心思吧？”

她身上那件衣服也变得格外刺眼。

周敬只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有义务跟我好好解释一下这件衣服的来历，究竟是哪个野男人的？你跟周聿辞之间发生了什么？”

……

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黑云沉沉，世界仿佛变成了灰色。

长街尽头，黑色奔驰划破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