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恩!”,赵瑾轻咳一声,出声提醒。
回过神的赵恩这才止住了言语,心中依旧有些阻塞,目光在赵瑾和赵白行之间游走,最后化作了一声长叹,愤愤不平的坐了回去。
“白行,”,赵瑾一直等到赵恩坐了回去才开了口,“为家主报仇并没有错,每个有血气的汉子都会如此!老夫也是如此!”。
最后一句赵瑾几乎是撕扯出声,声音也含着怒意铿锵,“家主身死,老夫比你们更加悲痛!然而这不是你一意孤行的理由!!”。
轰然一声巨响,赵瑾一手拍在了木椅的扶手上,将其猛然拍碎。
一向儒雅的老者在此刻却难得发了脾气,
“你不顾家族安危,公然带人寻仇,将家族众人置于何地,将家主教诲置于何地?!咳咳……”,
赵瑾说到这咳嗽了起来,并不是因为伤寒病痛,而是一个迟暮身躯发出了最后的“轰鸣”!
立在一旁的赵海微微抬头,却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赵瑾越发的苍老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揉了揉赵灵韵的脑袋。
“太爷爷,喝茶。”,向来聪慧的赵灵韵立刻会意,倒了杯茶,小跑着端了过去。
“昨日,有修士闯入赵家域,”,赵瑾抿了一口茶,压下了心中的情绪,“若不是有玄兄庇护,今日你所见的便是血流成河,亲友尽绝!你,可知罪!!”。
“白行,知罪!”,听到最后一句,赵白行跪在地上的身躯也颤抖了起来。
自己一时怒起,险些酿成大祸!饶是此刻,心中也尽是忐忑。
“来人,取先祖长鞭,行家法!”,赵瑾没有丝毫留情,讲完其中利害后,便要执行家法!
不一会儿便有人取来了长鞭,赵海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刚迈出一步,却被赵瑾呵斥了回去,
“将鞭子拿过去,老夫要亲自行法!”。
“老瑾,要以身体为重,还是让赵海来吧!”,赵恩连忙出声,却被赵瑾挥手打断。
“今日之刑,老夫乃是代家主所行,休要多言!”,赵瑾拄着拐杖一步步从位置走了下来,从下人手中接过了长鞭。
四周众人皆不敢多言,或是低头不语,或是侧脸不观。
赵白行跪在地上,毫无怨言。
一鞭落下,尖锐的声音在议事堂中回响。
赵瑾一介武夫又如何伤的修士?
然而这一鞭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赵白行的背上。
赵白行撤下了护体灵力,鞭子打的他锤炼的肉体上没有落下一丝伤痕,却痛在了赵白行的心中。
不是对赵瑾的怨恨,而是埋怨自己的无能。
“飞云前来领罚!”,赵白行的家法刚结束,外面就突兀的响起了赵飞云的声音。
赵飞云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此刻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声不吭地跪在了赵白行的旁边。
“你来这里作甚?!”,
“飞云也是赵氏之人,虽年轻气盛,却非逃避家罚之理!”。
赵飞云望向赵瑾的目光坚定,似乎一夜成长了许多。
赵瑾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招赵仓过来,将鞭子递给了他,
“一并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