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凝烟捂着脸，轻声啜泣。

那时，她为了纪家的债务，还有管理公司的压力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去看萧墨究竟为她付出多少。

她现在不仅仅是后悔，更多的是心疼当时的萧墨，憎恨眼瞎的自己！

萧墨和沈灵韵走到病房门口。

看见纪凝烟在，萧墨脸色一黑，转身就走。

沈灵韵拉住了他：“你工作忙，抽空来一趟也不容易，我去跟她说。”

萧墨没吭声，算是默认。

沈灵韵推门而入，将怀里新鲜的百合花插在了花瓶里。

看见她，纪凝烟连忙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他是不是不想看见我？”纪凝烟红着眼圈问。

沈灵韵点点头，“他还在气头上，你避一避吧。”

“嗯。”纪凝烟拿起沙发上自己的包包，出了病房的门。

她望向站在不远处的萧墨。

萧墨表情冷淡，不屑看她一眼。

纪凝烟低下头，主动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萧墨才走进病房。

他们喊了医生过来，汇报老爷子的情况。

沈灵韵请来了国际顶级脑科专家，对纪英华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纪英华这次的脑溢血比上次还要严重。

加上他年纪大，身体虚弱，无法承受开颅术清除血肿，只能保守治疗。

康复的几率非常渺茫。

医生离开以后，萧墨沉默地望着纪英华，心情沉重。

沈灵韵安慰他：“再等等看吧，纪爷爷意志坚强，说不定还有醒转的可能。或者，我们再回去研究一下你那本家传的医书……”

萧墨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五年前那次爷爷入院，虽然是我亲自护理他，按照医书上的方子给他灌汤药，但我始终觉得，那都不是让他醒来的关键。”

“那是什么？”沈灵韵问。

萧墨叹了口气。

“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固元丹吗？”

沈灵韵点点头。

萧墨讲起外公身世的时候，提到那本医书和固元丹。

只不过，当时萧墨怕沈灵韵为了他照顾纪凝烟的事吃醋，而沈灵韵恰好情绪不高，两个人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直接干别的事情去了。

萧墨道：“爷爷入院的时候，我外公因为脑瘤的原因，记忆大幅减退，他给我这本医书，很多东西都没有说清楚。当时他给了我一颗药丸，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是最后一颗神药，一定要我给纪爷爷服下，也没说具体的原因。我想纪爷爷在医生这边被放弃了，干脆试一试……”

沈灵韵问：“你怀疑是那颗药丸就是固元丹？是它起了作用？”

萧墨：“很有可能。”

沈灵韵：“你还能找到配方吗？”

萧墨摇头：“我打电话给外公，问了好几次，他确实什么都记不清了，现在连玉佩的事情都不肯说，我拜托牛叔把老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见医书的下册。”

沈灵韵：“会不会在药铺？”

萧墨：“那就更不可能了。医馆被砸以后，重新装修过，每个角落里的东西都被翻出来重新整理了，我妈那个性子，如果真有医书，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灵韵想想也是。

萧雅兰比较爱财，要是有医书和固元丹的配方，她早就大张旗鼓去折腾挣钱了。

萧墨又道：“如果那颗药的作用是活血化瘀，跟普通的药丸也没太大区别，假如它还存在促进神经修复、改善脑功能的作用，万一有了方子，能炼制成功，可能不仅纪爷爷能苏醒，我外公也能康复。可是……”

沈灵韵安慰他：“你别着急，我陪你回老宅找找，也许能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