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因为独孤娉婷受宠,之前也颇得太后纵容的逍遥王妃,忽然听到太后的一声怒吼,“放肆!身为王妃,说话不经大脑,轻浮做作,李氏,你可知罪?”
“???”李氏蓦地瞪大眸子,整个人直接懵掉了。
太后板着脸,半点情面都不留,“跪下!李氏,你要是还认哀家这个太后的话!”
李氏仍旧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恐,回不过神。
知晓内情的季嬷嬷扎着手上前提醒,“王妃,违抗太后娘娘的懿旨,与违抗圣旨同罪。”
闻言,还是独孤娉婷反应快,赶忙拉了李氏一把,一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独孤娉婷一颗心拔凉拔凉,此时此刻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母女俩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
跪了差不多半炷香,太后才再次出声,“现在可想清楚了哀家为何罚你们?
哀家膝下只得两个孩子,天雄和玄城,哀家自认没有亏待过他们,更没有亏待过你们。
为了让娉婷不输于福顺,打小她几乎便在我跟前儿长大,宠着怜着,还千挑万选配了国公家的孙子,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便是这样,哀家还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平日里娇滴滴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女娃娃,谋害起祖母来,理所当然眼都不眨!
李氏,哀家罚你教导无方有错吗?
孤独娉婷,哀家不该对你心寒吗?”
老太太语气严厉中带着悲伤,也是,明明是最疼惜的小辈,巴不得她过得好过得幸福,一朝梦碎,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骗局,是个人都难以接受。
换成楚鸢,只怕非得亲手扇巴掌才能解恨!
太后却在经过这些时日之后,愤怒的情绪减了一大半,更多是平静的陈述。
“去庵里吧,于家的婚事哀家会下旨解除,如此心狠手辣的姑娘,哀家可不敢嫁出去祸害人家,福顺再丢人现眼,倒也比不上你这般。”
“皇祖母……”独孤娉婷眼中满是震惊,整个人水做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金豆子,“娉婷冤枉,娉婷从未做过对皇祖母不利的事,皇祖母可千万不要听信外人的挑拨离间。”
无论老太太是怎么知道的,知道多少,独孤娉婷都一口咬定没有。
她怎么可能承认,绝对不可能!
谁会让自己往万劫不复里去!
边说,那盈盈的泪眼瞥过楚鸢,意思不言而喻。
逍遥王妃更加直接,几个手指迅速指向楚鸢,“太后,是她吧?一定是她胡乱编排我们娉婷!您病糊涂了,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亡国奴的话,您可是娉婷的亲祖母,她害了您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楚鸢稳稳当当站在一旁,话都懒得说,只管看戏。
太后半点没被独孤娉婷和李氏的话影响,仍旧默认楚鸢可以在旁边看,并且冷笑了声,“李氏,你这话,倒是哀家也想问。”
她说话的时候,季嬷嬷已经将之前从土地挖出来的蓝帆矿石,被一块黑布包裹着,扔到了跪着的独孤娉婷脚下。
太后的嗓音陡然一厉,“哀家是老糊涂了,所以哀家宁愿不是她!那就让她自己说说,这些东西是怎么悄无声息混到哀家这寿康宫的?
还有,她的医术,到底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