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有几天,他看上去病恹恹的,憔悴了不少,也清瘦了不少。
可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般,携着浓浓的情绪,阴鸷地紧盯着她。
保镖扶他下床。
他趿着拖鞋走过来,直接坐在了她面前的台几上,朝旁边的人伸出手。
保镖会意,递给他一支烟,小心恭谨地点上了火。
陈清野左手拿着烟,重重地吸了一口,眯着眸子吐出烟雾。
他看许迎脸色苍白的样子,轻声笑了:“我让你别挂电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许迎隐忍着握了握拳头,知道不该在此时同他硬碰硬,便识相地托辞说:“我当时在忙工作,没时间跟你——”
话没说完,陈清野拿着烟的手,忽然用力掐住了她的脸!
许迎被呛到了,涨红着脸咳了几声,想去推他的手,又被一左一右两个保镖死死地按住。
她只能无力地出声:“放开,把手放开!”
陈清野神情阴翳:“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有陈敬洲给你撑腰了,你就能骑到我头上了?”
“没有…我没这么想。”
许迎被烟呛得难受,闭起了眼睛,话一说完,又忍不住咳起来。
她的表情微微扭曲,显然痛苦至极。
陈清野瞧着,心里终于有了那么几分畅快。
他冷嗤一声:“最好是这样。”
跟着重重一甩,松开了她。
得到了片刻的自由后,许迎本能地就想站起身逃走。
可下一秒,肩膀一痛,又被他们强行按了回去!
她只好打消了念头,双手紧张地攥了攥,面上却强装镇定。
陈清野这时抬起一只脚,踩在了她身侧,说:“你老实点儿,我问你,陈敬洲呢?”
许迎喉咙微咽,淡淡地回:“他出差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话落,他眼底一沉。
许迎连忙又补上一句:“我不关心他工作上的事。”
陈清野闻言冷笑。
他招了招手,保镖便为他递上了烟灰缸。
他举止缓慢地摁灭了烟头,说:“我给他发了七八封律师函,理都不理我,把我打成这样,就没个说法了?”
许迎问:“你想要什么说法?”
“简单。”陈清野笑着:“给我道歉,直到我满意为止。”
许迎攥在一起的双手,轻轻地掐住了掌心。她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最后抬眼看他,说:“他不会来的。”
语气微顿,平静地道:“我是他老婆,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的,我代他道歉行了吧?”
陈清野眉梢微挑,面上噙着两分笑意,思索后,点了点头“嗯”一声:“也行。”
许迎只想尽快了结这件事,怕陈敬洲在中间难做,张口说句话而已,对她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咬了咬嘴唇,澄澈的眼睛望向陈清野。
正要开口时,他却忽然语气命令地道——
“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