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昀将手机解锁扔给她。

宋诗予接过手机，打开相册，界面刚跳转，她愣住了。

满屏都是她的照片。

除了那些她删过又恢复的照片，还有平时段斯昀偷拍她的。

比如，她坐在沙发上看夕阳。她坐在沙发上看书。她捧着书睡觉。她在副驾上睡着。她老家书桌上的照片等等。

再往前翻，竟然还有元旦跨年那晚，她看烟花的照片。

她记得，这些都是华幼菡传给大家的，让大家自行删除。

那时候的段斯昀，没把她照片删掉吗？

宋诗予心情复杂地看向段斯昀：“跨年时的照片，你怎么没删？”

段斯昀微微一愣，语气淡淡：“删了的。后面恢复其他照片，不小心一起恢复了。放在那懒得管。”

“真的吗？”宋诗予凑近他，坏笑，“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段斯昀抬手轻轻推开她的脸：“真是不小心恢复的。”

“段斯昀。”宋诗予突然唤他全名。

段斯昀不免有些紧张：“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知道。”

宋诗予挑眉：“连什么时候喜欢都不知道？呵，假的，都是假的。”

段斯昀笑着搂住她：“我不想骗你，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我跟你一样，也是日久生情型。我对你的喜欢，是由无数个瞬间日积月累堆积起来的。”

宋诗予又问：“那天晚上，我来别墅和你做交易，你是不是已经对我心动了？”

“嗯。”段斯昀抿着唇，“那时我提示过你，要不要做男女朋友。可是你选择做交易。”

“什么时候？你哪里提示了？”宋诗予瞪大眼睛。

段斯昀捏着她的胳膊肉：“你忘了吗？当时我问你，是不是像你找江宴临做男朋友那般抵挡白昭的纠缠？”

“你说不是。你非要做交易。”

宋诗予侧头看着他：“你这也叫提示？那时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跟我不熟。我怎么敢让你做我的男朋友？”

“不敢做男女朋友，倒敢和我做地下交易。”段斯昀勾唇笑道，“宋诗予，你的胆子总是大在一些不该大的地方。”

“万一我是个坏人，你要怎么办。”

宋诗予说：“我感觉你不是坏人。况且，你就算再坏，也坏不过白昭吧。我每次看见白昭，都会从心里生出一种恐惧感。”

见她提起白昭，段斯昀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搂紧她。

“有件事，我要提前跟你说。”

宋诗予听他语气认真，正色道：“你说。”

“白昭得回国了。”段斯昀看着她的眼睛，没错过那一闪而过的恐慌。

他继续解释：“把白昭长期放在国外不是办法，他知道我们的恋情后，可能会失去理智地反扑。白家一日还在，他一日就能借用白家的势力。”

“往长远考虑，我得顺势让他回国。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我不怕。”宋诗予说，“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为什么是顺势呢？”

“白老爷子要找上我爷爷了。虽然我能让爷爷不理他，但是没意义。”段斯昀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

其实，他最担心的是白昭对宋诗予耍阴招。

宋诗予诧异地盯着他：“你未卜先知啊？”

“其实世间许多事都能通过走向预判下一步。”段斯昀摸着她的脑袋，“只是有些人懒得去想。”

“噢。”宋诗予若有所思。

段斯昀看了看墙上时钟：“不早了，睡觉去。”

“好。”宋诗予点头。刚坐起身穿鞋，被段斯昀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段斯昀将她轻放在床上，撑在她的身体上方，盯着她的眼眸，低声问：“身体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