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整整两年,她日复一复的期待着,又日复一复的失望。
后来她发了疯,不再忍耐,她用尽一切法子去讨那个男人欢心。
最终得来的只有不屑和冷漠。
不知过了多少个春去秋来,她闹的满身疲惫,遍体鳞伤,最后倒在了那个已经破败的园子里。
“滚吧,真以为当了九郎贵妾,就高人一等了,九郎还不是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这些饭菜你爱吃不吃,最好早些饿死了,也省的连累我们。”
“因为你,九郎已经许久不归家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呸,真是晦气。”
冷饭残羹倒了一地,姜宛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满目灰白。
死?她确实该死了,可她不甘心啊。
她还没有再见娘亲与弟弟一面呢。
父亲说了,她若是敢死,就让娘亲与弟弟与她陪葬。
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抓起地上的饭菜,狠狠塞入口中。
她不能死,等谢九郎回来,她就自请离开,她要带着娘亲与弟弟远走高飞。
姜宛一病三年,她熬过了三个春秋,却没熬过最后一个冬天。
寒冬腊月,大年夜,阖家团圆的日子,她被丢在破败湿冷的院子里,听着外面欢快的庆贺声,不甘咽下最后一口气。
到死,她都没再见到那个男人一面。
最初她以为他是可以将她拉出泥潭的光,没想到竟是从一个泥潭跳入一个更大的泥潭。
恨意在姜宛心中汇聚。
忽的画面斗转,她回到了姜家。
暴雨倾盆,血红的雨水从院子流到她脚下。
目光落在雪泊中的身影上,悲凉,愤恨,不甘,心痛所有阴暗情绪一拥而上,将她最后一丝良善淹没。
“为什么?我明明重来一次,费尽心思送姜家入地狱,为何还是救不了你。”阴郁低哑的女声在暴雨声中低不可闻。
女子漆黑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血色,如泣血的妖,周身戾气冲天。
“老天既然不给我活路,那我便毁了这世界,娘亲,等等阿宛,女儿很快就去找你了。”
白栀见状大惊,不好,丫头这是陷入梦魇了,再不醒来,怕是会在睡梦入魔。
“丫头,醒醒,快醒醒,你别忘了,你还有行止呢,还有那些爱你的男人,你别做傻事。”
“丫头,清醒一点。”
白栀的声音好似被封锁了,无论她如何呼喊,姜宛好似未闻,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