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幽幽,如天外之声。
空间忽然出现波荡,姜宛皱眉起身,一阵刺目的亮光从洞口传来。
她反射性闭上眼,再睁眼已经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内。
“这是哪?”
放眼望去,大殿之上一老者端坐着,两侧站满了人,大厅正中一少年浑身是血的跪着。
“轩辕凌澈,你可知错?”高座老者厉声质问。
少年唇角挂着血,脊背挺的笔直。
姜宛站在角落,目光落在厅中浑身是血的少年身上,通红的双眸,满是桀骜不驯的狠厉。
“我有何错?团子只是同我说了几句话,外祖父若不喜,罚我一人就是,你为何要随意杀人?”少年声音哽咽满是愤恨。
姜宛皱眉,又是团子。
他口中的团子究竟是谁?
高位处的老者难道就是谢氏的老家主?
俏俏抬头看了眼,老者发须皆白,一双眼睛锐利有神,端坐在高处,面无表情,看着很是威严。
眉眼间看着与谢九郎倒是有些相似,从骨相上看,老者年轻时也是个俊朗的美男子。
只是这性格实在是难以苟同。
“砰!”一声脆响。
茶盏被老者狠狠砸在地上,碎裂的瓦片飞溅,有的从少年手背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混账,你可知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什么?你所表露的每一分喜好,都将会是被敌人拿捏的软肋。”
“一个贱奴而已,竟让你失了分寸,阿澈,你是皇后之子,将来可是要继承皇位的,你身上肩负着我谢家兴衰,怎能如此不知分寸。”
少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倔强跪在地上,双目泛红隐含泪光。
“团子不只是贱奴,他是我的朋友!”
四周传来一阵嗤笑,一身着天青色锦衣的少年讥讽出声,“一个贱人也配被你当做朋友,轩辕凌澈,你可真是自甘下贱啊。”
“若不是看你是皇子,你以为你能进谢家祖宅?轩辕凌澈,祖父为了你已经费尽心力,你莫要不识好歹。”另一个少年满眼嫉恨。
轩辕凌澈手指紧握,如满身的刺猬,愤恨的防备着所有人,“不识好歹?我没求着你们将我从宫中接回谢家。”
老者震怒,“放肆!轩辕凌澈,你当真是昏了头,来人,将殿下带下去,关入祠堂,让他好好静思己过。”
“是。”
几个侍卫上前,拉起地上的少年,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姜宛心惊,堂堂一国皇子,在谢家竟被人如此刁难。
谢氏老家主这哪是教养皇子,分明是在熬鹰。
雄鹰桀骜难驯,威猛非凡,唯有一次一次折了他的傲骨,击碎他所有希望,才能将棱角磨平,让雄鹰甘愿认人为主。
谢家好大的胆子与野心,他分明是想从根本上拿捏轩辕凌澈。
姜宛心里传来刺麻的疼,原来他幼年竟是这么过来的。
俏俏退下,跟在几人身后前往祠堂。
寂静漆黑的祠堂内,谢氏灵位层层叠叠位于高处,厚重的帘子将窗户挡的严严实实,密不透光。
房门吱呀被打开,一道光束从房门处射入内堂。
“进去吧,好好反省。”
轩辕凌澈被人推入。
姜宛担忧上前一步,他身上那么重的伤,祠堂阴湿,如何能受得住。
侍卫们关上门,讥讽笑着离开。
“真是有福不会享,好好的主子不做,偏要同一个贱奴做朋友,啧啧。”
“谁说不是呢,明知家主最厌恶郎君们多情,这位小殿下偏要触家主逆鳞,傻不傻,真以为这里是皇宫,还当自己是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