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心口,无力后退,倚在门框上重重喘息,额上冷汗沁出。
“主子,你怎么了?”灵翼惊呼。
“无碍,忍忍就好了。”谢九郎气息凌乱,一张脸白的可怕。
当时的阿宛,应该也同他这般心痛吧。
灵翼面色凝重,小心扶他坐下,“最近几日,你时常心痛,我让大夫来瞧瞧。”
谢九郎抓住他手腕,白着脸摇头,“不必,等找到阿宛就好了。”
灵翼眉头皱的更紧,心底怒意翻腾,又是姜宛。
那个姜宛究竟对主子使了什么妖法,竟让主子离了她心痛不止。
缓了会儿,痛感缓缓消除,谢九郎松开手,接过帕子擦了擦额上细汗,“姜家人如何了?”
“都在地窖关着,主子为何不杀了他们,带着实在累赘。”灵翼不解,其余犯案家族都已经斩草除根,为何主子独独留下姜家不杀。
谢九郎喝了口热茶,热气熏的他眯了眯眼,“他们是阿宛的家人,要处置,也该由阿宛亲手处置,毕竟仇要亲手报才更解恨。”
灵翼心累,“……”
又是因为姜宛,主子当真是疯魔了。
正说着,一侍卫小跑上前,拱了拱手,恭敬禀告:“郎君,陛下决定明日回宫,需带走五百禁卫军,苏公公让属下来同您知会一声。”
要走了?谢九郎握着杯子的手僵在半空,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灵翼闻言心头一松,总算要走了,只要陛下离开,主子即便再想抢人也无济于事。
大厅内一片静谧。
椅子上的男人看着杯盏久久不语,深邃莫测的眸子寒光凛凛,忽的他冷笑出声,“云城如此大的热闹都不看,可不像他的性子。”
他的那个大侄子,最是唯恐天下不乱,璃月国哪里有大乱子,哪里就有他。
就这么忽然要走了,是怕他发现什么吗?
修长的手指收紧。
咔嚓一声脆响,杯子裂成无数块。
殷红的血顺着掌心滴落,落在男子月白的衣衫上,印出点点红梅。
灵翼看向别处,发泄一下也好,总比与陛下抢女人强。
谢九郎松开手,寒着脸扯下扎人肉里的碎瓷片,慢条斯理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起身。
“该去看看我那老丈人了。”
灵翼嘴角抽搐,得,主子心情不好,姜家人今夜又要鬼哭狼嚎了。
来自未来女婿的关爱,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打开地窖,谢九郎孤身一人进去。
昏暗的空间,狭小又阴冷,最里面的角落,姜曦月神情呆滞靠在墙上,脸上血痕密布。
矜贵的松香随着男子清脆的脚步声飘来,姜家人惊恐后退。
谢九郎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径自走向姜曦月,冷沉的目光在她身上仔细打量,最终拧眉不满道:
“你与她差的实在太多,会学阿宛的神韵说话吗?”
女子幽幽抬头,了无生趣道:“杀了我吧,该说的我都说了,解药也给了你,我已经没用了。”
容貌已毁,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只可惜,到死都没能看到姜宛那个贱人的惨状。
昏暗的眼里布满恨意,冷冷望着身前俊逸矜贵的男子。
“那便好,还算有些用。”谢九郎抬手接下绳索,牵狗一样牵她出去。
绳索系在手腕和脖颈处,姜曦月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往外走。
出了地窖,谢九郎将绳索递给灵翼,“带她去好好清洗干净,等会儿带来找我。”
姜曦月心中忐忑,惧怕的看向男子,颤声问:“你……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