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谢九郎站在床边,面色阴沉,眼底怒意浓稠。
床上女子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手腕从床沿垂下,雪白的皓腕上一道血痕刺入他眼中。
染血的瓷片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该死,竟然宁愿自尽也不愿做我的贵妾么,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冰凉的大手掐住女子脖颈,手指逐渐收紧,漆黑的眸子中闪过杀意。
姜宛无力睁眼,猩红的眸子露出错愕,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脖颈处一阵窒息,对上男子冰冷的眸子,姜宛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他想杀了她。
扒上脖颈上的大手,她艰难蠕动唇瓣,“放……放手。”
谢九郎勾起唇角,笑不入眼底,“放手?你不是要寻死么,我帮你一把,送你早登极乐。”
姜宛瞪圆了眼,哪个要寻死?她只是放血解毒而已。
脖颈上的窒息感让她眼前发黑,喉骨响起异样的声响。
“放……手,我……没想死。”
女子脸色变的青紫,眼中的光渐渐消散。
失血过多,又被情花毒摧残,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该死的狗男人,他果然是她的劫。
手无力滑下,不甘闭眼。
意识逐渐抽离,脖颈上的手猛然抽离。
“呼……”姜宛睁开眼,清眸中泪光闪烁,她捂着脖颈大口大口的用力呼吸。
一双坚挺的雪团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两朵红梅在白纱下若隐若现。
谢九郎滚了滚喉头,错开眼,抬脚走向室内圆桌旁坐下,提起水壶倒了一杯凉茶,哑声道:“姜宛,姜家有人想要你的命,跟我走,我护你周全。”
仰头饮光杯中凉茶,下腹处的燥热稍稍散去了些。
第二次了,他竟为她破了例。
姜家果真懂得如何养女儿,那副身段与肌肤,比楼里的花魁还要妖娆。
只是性子烈了些。
放血祛毒,亏她想的出。
姜宛缓了缓,起身扯了锦被盖在身上,又撕下一段棉布绑在手腕伤口处,
“不劳郎君费心,我的事,我能自己解决。”
姜家若是虎狼窝,谢氏族地便是无间炼狱。
除非她嫌命长了,才会跟他走。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院门被人拍的砰砰响,仆人扬声喊道:“二小姐,府中进了贼人,我们奉家主命前来查看,还请二小姐开门。”
姜宛呼吸凝滞:“……”
她这副模样,被人看到便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桌边的男子仿若未闻,淡定品茶。
“别敲了,来了,来了。”守夜小厮打着哈欠拉开门栓,“大晚上的,我家小姐早就歇下了,你们回去吧,我们院里没进贼。”
为首嬷嬷吊着三角眼,轻嗤一声,推开小厮昂首踏入院子,“睡了起来便是,家主有令,除了谢氏郎君的院子,其余地方都要搜查,谁若阻拦,杀无赦!都进去,仔仔细细的搜。”
“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