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李唯开脱崭了新的农业区,预备种植麻、间种桑树,为养蚕提供基础。
蚕,怎么养都不会嫌多。
此番不算大规模改动,因有民兵帮助夏种,百姓也无太多异议。
李唯并没有像对太原周边那样立即对蒲州城居民实施集中化管理,而是从重建家园与施粥等基础‘赈灾’行动开始进阶。
一个是物资需以军需为重,第一批渡船过来哪里能带如此之多的牲畜、米粮。
士兵需要休整,同时确保黄河沿岸周边的安全,保障后勤储备。
提前攻蒲州已然是计划之外了。
另一个,蒲州城为战略要地、地势优渥,它富庶,且有关中人的倨傲。
别看这场战役中的蒲州百姓短暂的在酷吏的压迫下战战兢兢过了一日,可在此之前他们却是高傲的、相对安稳的、富庶的。
对,饶是临近关中,在此时就是了不起了。
长安人便更是了不得了。
蒲州百姓感受过地动山摇与苦难,能醒悟李唐才是天下共主,
可却不会像是亲眼见太原王氏、文水武氏尽灭的太原百姓,与其周边能被天宁的蒸汽火车运送的物资快速控制的村民一般,被李唯所掌控。
与其舍己为人,迫使其改革,倒使此地百姓怨天载道、抱怨来抱怨去,污蔑李唐以暴压民,
不如待战后,太原向内地流通消息,南方地带的耕种权重增加,冬日播种后其收成远不如夏日由唐军帮衬打理时的收成好,待发现皇帝并不准备再以长安为国都福惠周围时,他们便会自请、盼望着皇帝的改革能快些到来。
这是再普遍不过的人性。
如果李唯的初始点不是朔丹草原,如果不是刚过贞观,就算有女频天道的影响,大唐人的身份对草原仍旧好似灯塔一般,如果不是青阳部苦朔丹阿史那氏久矣,他的改革根本不会是指哪打哪的一言堂。
他能有今日,多亏了女帝的拳拳母爱。
爱你老妈,玄武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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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舰已经返回太原,在检修、维护后已经开始了下一轮的装载。
这一轮没有士兵往来,以粮草为主。
而负责传递军情的小船,它划的也不慢。
待军舰返航第二日的中午,李显殉国的消息传遍了太原。
听闻消息后,全民皆惊,自主的在门口悬挂素帆,换上素衣。
李显可是陛下的嫡亲兄长啊……
李老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跌坐在了榻上,他痛心疾首,喘着粗气,回到寝室内才掩面流泪。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他喃喃着,也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
没想到妖后到最后还是对她的儿子下了死手。
简直悖逆天道灭绝人性啊!
李显已死,李旦又当如何?
一想到这些,李老便又是愤慨、又是痛心。
可他知道,若是女帝发狂,就算李唯现在天降玄武门,他也保不住李旦的性命。
根据死士所传递的消息,在召回李显的时候,女帝同时也召回了李旦,并将其圈禁在宫中,命禁军看管。
李老食不下咽,吃不下午膳,甚至连一口茶水都喝不下。
只是临近黄昏,又一封急报递送至太原府衙。
【蒲州城破,女帝鹰犬尽数死于大枷,悬橐其首以祭皇兄】
李老捏着信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不……他的胳膊与腿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好!好!!好啊!!”
连续三个好字后,他拍案起身,大笑三声,饮下一口茶水,似手舞足蹈一般的跳着又哼唱着,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