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在看完递上去的文书与一应证据后,女帝却把它们统统砸到了地上。
她怒斥道,
“尔等放肆!”
“圣人息怒。”
可女帝怎么会因为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就息怒,她依旧愤怒道,
“许将军为国捐躯,是该厚葬。
可你们这群人嘴里的话,简直一派胡言!”
听到这里,鸿胪寺卿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
他忍住没有看向李老寻求定海神针,只是弓着腰同其他人一起重复着“圣人息怒”。
“三百精兵竟抵挡不住区区阴山马匪?!
安和驸马眼皮底子下看着,还能使派出去的钦差死于匪寇之手?!
简直荒谬!”
所以荒谬的是这里吗?!
如果不是在朝堂上,鸿胪寺卿恨不得跳起来喊。
而仍然早有准备的李老就淡定多了,他甚至心里都没有分毫波澜。
这种事情,他如今都不想反驳了。
女帝的呵斥还在继续,
“不敬钦差、不顾将军,如此不忠不义,他李唯是根本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李唯和亲朔丹,反倒还有义务以己身保全护送他的将士了?
钦差和皇子谁大?
只是女帝这么说,就自然有人认。
比如武安康,他上前附和道,
“圣意至明!
安和驸马视人命如草菅,罔顾许将军尽忠报国、舍生卫民之节,诚当罪也。”
女帝点头,极其认可这番话。
“安和驸马跋扈罔上罪同欺天,敕刑部郎中厉俊即日驰传朔丹,持节切责!
俟其伏阙请罪,方可息!
凡制敕所及,皆得便宜从事。
勿怠朕命!”
鸿胪寺卿已经懵了。
什么??
她在说什么??
派厉俊这个酷吏去收拾皇子李唯,还要让李唯跪地道歉,若是不从可凭厉俊自行发挥?
啊??
厉俊在朝中是个名人,他对除去女帝以外的所有权贵包括宗亲都持以鄙夷的态度,以折磨犯人、看到高官落马为乐。
女帝派这样的人去?
好在鸿胪寺卿因为许将军一事与李唯短暂的‘共事’过,见识过李唯的手段,鸿胪寺卿想李唯殿下不是那种会被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历俊拿捏的。
他放心多了。
历俊对于女帝的指令没有丝毫的疑虑,他就是为了权利可以往上爬,对女帝绝对忠诚的一条恶犬。
他铿锵有力的答道,
“臣遵旨。”
李老恰逢时宜的站不住了。
他当即哭喊着,试图为李唯开脱道,
“陛下不可啊!李唯尚不及弱冠,安得有过啊?!”
女帝心意已决,听不得李老半点求情,
“李老,公堂之上不容放肆!
此乃国事,岂容你在此胡搅蛮缠?
朕意已决,再无商议可能。”
女帝一番话,镇住了蠢蠢欲动的李老,他低着头萎靡的退回到队伍中,李党的朝臣自然也不会再站出来发言。
梅相看着受挫的李老,轻声一笑。
嗤笑着他欲与女帝相斗,却因为被女帝拿捏住了废物皇子这么个命门,而不得不后退的狼狈模样。
在梅相的示意下,其门下臣倒是上前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