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的吼声划破长空。
场面瞬间大乱。
那名刺客见一击未中目标,竟毫不犹豫地调转刀锋,再次向吓得呆立原地的萧钰宸刺去。
商寄寒一掌将刺客打翻在地,禁军瞬间将人制服。
“留活口!”
他厉声喝道,声音却因胸口的伤而气息不稳。
刺客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嘴角突然溢出黑血。
商寄寒脸色骤变,捏住他下巴却为时已晚——那人已咬破口中毒囊,顷刻间气绝身亡。
“母后”萧钰宸在陈清漓怀中发抖,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袖。
陈清漓轻拍儿子后背,目光却落在摇摇欲坠的商寄寒身上。
他胸前衣袍已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单膝跪地:“臣护驾不力”
话音未落,人已向前栽倒。
“摄政王!”
陈清漓惊呼出声,顾不得仪态,赶紧去扶商寄寒。
触手之处,他的官袍已被温热血迹浸透,黏腻湿热的感觉让她指尖发颤。
“太医!快传太医!”
禁军迅速控制场面,将祭坛团团围住。
陈清漓看着被抬走的商寄寒,又低头检查小皇帝,确认他毫发无伤后,才发觉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母后,摄政王叔叔会死吗?”萧钰宸仰起小脸,眼中含泪。
陈清漓心头一紧。
她想起三日前松林中商寄寒那句“我不会放手”,想起他每次望向自己时眼中压抑的炽热。
如今他为救钰宸身受重伤,若真有个三长两短
“不会的。”
她轻声安慰儿子,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摄政王福大命大,定会平安无事。”
回到永宁宫,陈清漓命柳嬷嬷带小皇帝去休息,自己则换下染血的朝服。
她坐在妆台前,铜镜中的面容苍白得可怕。
“娘娘。”
绿珠轻手轻脚地进来,“太医说摄政王伤势虽重,但未伤及心脉,现已止住血了。”
“备轿,哀家要去看看摄政王。”
商寄寒因为常常处理公务到深夜,所以在宫中也有常住的宫殿。
陈清漓乘着软轿来到商寄寒所居的紫升殿时,天色已暗。
殿外侍卫见她到来,纷纷行礼让道。
殿内烛火通明,药香弥漫。
太医们见她进来,连忙跪地行礼。
“太后。”太医迎上来,低声道:“王爷刚服了药,现下正昏睡着。”
“伤情如何?”她脚步未停,径直向内室走去。
“刀锋入体三寸,差半寸就伤及心脉。”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所幸王爷体魄强健,若能熬过今晚不发热,便无大碍了。”
陈清漓微微颔首,示意众人退下。
她轻轻推开内室的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商寄寒静静躺在床榻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素日凌厉的眉眼此刻因失血而显得格外苍白。
他的衣襟半敞,露出包扎的白布,隐约可见渗出的血迹。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他脸颊时猛然停住。
“娘娘这是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