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男宾客压低声音说道，“他懂这个？”

“谁知道呢，”另一位附和道，“可能是宋家安排的吧。”

“宋家经营化妆品生意有几十年了吧，‘印象’可是老牌子了，是宋家的支柱产业，竟然就交给了宋褚，可见宋家真的重视宋褚。”

听着众人议论，宋嵘依旧面无表情。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落。

宋褚让人送来了几十瓶包装精美的香水。

“这是“印象”公司最新研发的香水，名为“初心”，还未上市，今日到场宾客，都将成为我们第一批品香人。”

他亲自分发香水，每送出一瓶都会笑着和客人寒暄几句。

宴会上很快就充斥着香水的气息。

宋老太满意地点点头，不时跟旁人夸赞自己这位好大孙。

当走到季予惜和宋嵘面前时，宋褚刻意越过她，将香水递给了她身后的客人。

季予惜挑眉，没有说话。

“季小姐怎么不说话了？没拿到香水也太可怜了吧。”

宋褚转身，讥笑一声说道，“是不是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这款香水？”

季予惜扬起嘴角，“宋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在思考你们这款香水的定位。”

宋褚讥讽道：“你个乡下佬的土货，你也董香水？”

季予惜闭眼几秒钟，嗅了嗅空气之中的香水气息，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前调太过浓郁，中调转换生硬，后调持久度不够。最重要的是，香水都有自己对应的目标客户群体。”

她看了眼宋褚，继续说道，“这款香水的风格更适合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约会使用，但宋公子不分场合、不看对象地赠送，连老太太也送，显然对香水一窍不通。”

宋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季予惜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这样定位不明的产品，投放市场后很容易砸在手里。”

“季小姐分析得很到位。”

一位年长的女士点头说道，“我就觉得这香水太过甜腻了，不太适合我这种年纪的人。”

宾客们小声交流，可是碍于宋家情面，又不敢大声说。

可是这款香水，真的不太适合在今天这种场合里喷啊。

就算要送礼，也应该送一些大气点的香水吧。

宋褚脸色阴沉下来，“季予惜，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印象”公司的研发团队都是行业精英！”

“我们宋家的化妆品畅销龙国几十年，你懂个屁！”

“那我就更疑惑了。”季予惜笑着摇摇头，“是团队水平有问题，还是决策者不懂得尊重专业意见？”

宋褚指着季予惜，“你以为你是谁？你根本就不懂！”

“你就一无所知地被我踩在脚下吧！”

季予惜丝毫没放在心上。

她抬眼看向宋褚，“宋公子，几年前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宋家就没赢过予惜日化，现在更不可能。”

这话说得宋老太脸色一变。

想起了被那个后起之秀支配的恐惧。

当初季秋芜把予惜日化做起来，甚至能跟宋家的产业对打。

后来她死了，宋家挖走了她的人，才慢慢地占领了属于予惜日化的市场。

宋褚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予惜日化有多少底蕴？不过是靠你母亲死后的情分才撑到现在！”

“予惜日化迟早会倒闭！”

季予惜深吸一口气说，“市场竞争，靠的是产品质量和创新能力，而不是靠你在这儿诅咒。”

宋褚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季予惜，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